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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娘同意了,她说,可以。

钱锦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垂着头根本不敢正视钱让礼,钱让礼叹了口气:“锦儿,这并非是你的错,你娘何时候被人替代了,为父也不知道,为父一辈子自认为事事周到,可在这件事上,为父才发现,为人夫,我是如此的失败。”

自己的妻子已然换了一个人,他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钱锦缓缓抬头看着钱让礼,似乎有些茫然,在他心中,从来没有做错事的父亲,也会说他错了。

钱让礼看着钱锦,对上他茫然的目光丝毫不退避:“我也曾想,你娘,是不是也对我感到失望,我连她何时丧身都不知,她是否也像我一样,如此不甘又失望,每当我心死如灰的时候,我就好似要消失了,你娘,约莫就是这般离开的吧。”

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的钱让礼,有了深深的愧疚,是对于妻子的愧疚。

他把自己的狼狈,撕开展示在钱锦面前,语气都是愧疚的:“锦儿,这是我们父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做人,都有做错的时候,以往为父从没有这么想过,可我现在才知道,我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百姓,可我对不起你娘,她为我诸多付出,将我放在心上,可我,却没有回报她。”

他愧对了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弥补了。

钱锦流下眼泪:“爹。”

钱让礼看着钱锦:“锦儿,爹已经没有机会了,可你还有,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爹没有教会你的,你要自己去学会,望你不要学爹这般。”

把最应该弥补的人忘记和忽略,正是因为她就在身边,他知道她永远不会离开,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否有所亏欠。

等到醒悟之时,又已然太晚了。

钱锦跪下去:“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不负爹爹教诲。”

钱让礼看向柳三娘,眼里有着深深的感激。

柳三娘轻轻的念着经文将他超度,钱让礼消失之后,钱锦昏过去了,柳三出去,叫了一个狱卒侍卫把钱锦背出去,送回钱府请大夫调养。

蔚仕来立马把案子写成折子,直接出府进宫去面见圣上,等三皇子夏宏冥得到消息赶来,蔚仕来已经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