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节手里有本该死去的‘天子’。
原来这是她的底牌。
商仪明白她想做什么了,只要让病恹恹的‘天子’明日露个面,安抚大臣的心,她再名正言顺登上帝位,所有不满的声音都会消失。
明日之后,或许她是大盛的帝王,而自己是射杀朝廷命官的逆贼,或许,还会被冠上私通北厥的罪名。
商仪想到此节,面寒如雪。
“云舒,”沈风节大喇喇坐在案前,随便翻开一本奏折:“哟,又是为广寒君请功的呀。我看看,这满朝文武什么时候都改姓商了?”
商仪:“你知道答案。”
沈风节脸色微变,须臾,又轻笑起来:“我不知道,你和我说说?”
商仪席地而坐,腰背笔直,谦谦如松。
沈风节看着对面的少女,漫不经心摩挲着明黄的袖角,想到从前太院一起读书时,抵足而眠,同窗共读,仿佛在那时,所有的人就都把商仪当成表率。
她以为这人是谦谦君子,高风亮节,常常开玩笑说‘广寒’二字与云舒再配不过,也想过等自己登基,不放云舒回深山,要把她囚在自己身边,做一辈子的明君良臣。
可她看错了商云舒,天下人看错了广寒君。
这人把自己所有的野心,都压在那副清心寡欲的外表下,用明哲保身的外壳,不知骗过多少人。
沈风节心中冷笑,“你想说什么?云舒。”
商仪问:“你知道长河血案吗?”
沈风节眼睛微微睁大,恍然大悟:“你知道了?”她笑几声,歪了歪脑袋:“我当然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