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仪没有说话,望着晃动的秋千,眸中有光浮动。
北厥虎视眈眈,天子暴毙,内乱四起,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这一变故让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不得不在短时间内寻找最快的解决方法,做出取舍。
只是刹那间,商仪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开口:“学宫研究血石的事,你知道吗?”
祁梅驿愣了一下,忽而笑起来,“没想到您来东海不到一月,竟查到了这等隐秘。”她干脆利落地承认:“是,先帝授意,让学宫找到破解血石之法。”
商仪低声重复:“先帝授意。”
她把这四个字在心里咀嚼很久,藏书楼中老先生的话再次回响。先帝到底做过多少事,那副慈眉善目的面容下,又掩盖多少血腥?可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逝者已矣。
“不能再继续下去。”商仪道:“太危险了。”
祁梅驿勾了勾唇角,“既然您已经听说过血石之事,那您应当知道,如若放任不管,大盛将更加危险。一寸山河一寸血,守在北疆的士兵,哪一个不是在以命相搏,他们不危险吗?难道您会让他们回来,放弃抵抗吗?”
如果不是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商仪也会赞成这个决定。
两国相争,北戎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器,大盛若不同样掌握,迟早会有灭国的一天。
问题不在于停止研究血石,而在找出当年失败之缘由。她以前是这样想的,可如今事发突然,连让她找到关键的时间也没有。
祁梅驿道:“不必担心,夫子很谨慎。”
商仪反问:“夫子谨慎,其他人就一样谨慎了吗?”她叹口气,揉揉眉心,“我想见见夫子。”
祁梅驿诧异道:“你们不是早见过吗?”
——
江舟穿过黄金台,绕着小路,找了好几处地方,都没看见曲九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