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朗了然含笑点头,眼中仿佛有光芒般看着归明月,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云朗身边的小厮从伙计的包围中挣扎出来,走到少爷身边,说道:“少爷,我们走吧。”
“好,”云朗微笑说道:“看样须臾会有雨,你我还是先找个避雨的地方。”
小厮推起他便朝外面走去。
“等等,”归明月不知今日为何会有对这个少年这么多得不忍心,“如果你二人眼下无处可去,便同我一起回去吧。”这个云朗看起来跟齐哥儿差不多大,可以先去他院子里住下。
“好!”云朗回答的飞快,开心的眼角都飞扬了起来,身边的小厮看了自家少爷一眼,默默的推起他跟在归明月的身后,上了马车。
马车走到半道上,顷刻便下起了大雨,归明月惊
奇的说道:“竟真的下起雨来了,之前竟无半点迹象,云朗是怎知晓的?”
云朗指了指自己的腿,说道:“是它,平日里虽然毫无知觉,但是每逢欲雨,它便开始痛痒起来,说来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呢。”谈论起自己的腿,云朗仿佛是说别人的事,没有一丝异样。
“既然能有知觉,那应是还有办法,”归明月听了认真的说道:“恰好我有一丫头,精通医术,回去可以让她一看。”
“好,谢谢姐姐。”云朗粲然一笑,其实之前好多医者也这样说,但是治了这么多年,竟还是毫无起色,云朗依然失去了希望,但他不想表现出来,毕竟姐姐也是一番好意。
晚膳的时候,归明月将云朗介绍给家人。云朗除了身体上的这个缺陷,真的堪称是个完美的孩子,给人的感觉真诚而亲切,很快便赢得了归家一家人的喜爱。
“哎呦,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可怜孩子,好孩子你
只管住下,吃穿用度都不用担心。咱们家再养一个孩子,也是没问题的。”什么样狠心的爹娘竟将这样可人疼的孩子赶出了家门,俞氏不禁长吁短叹同情不已。
云朗便顺利的住进了归承齐的见贤小院的西厢房内,由玳瑁每日来给他的腿看诊。
“咦,云朗,你竟然也会画这种东西?!”有一日的夜里归承齐读完书,路过西厢房,看到云朗正在伏案,好奇便走了进去。他看见云朗竟然画的是首饰的式样图,和二姐画的竟也有几分相似。不过二姐是不会用这样毛笔画的,云朗却能,归承齐不禁惊讶不已,这世间竟还有如二姐这般才华的人存在。
汴梁城一处私宅中。
“云逸,小公子找到了吗?”邬静楠焦急的问道。
“没有,”姬云逸眉头深锁。
邬静楠懊恼不已的说道:“都怪我,本来答应你好好照顾小公子,谁知几日功夫,竟把人弄丢了。”
“无妨,云朗给我的书信中说,他现在很好,让我们不必惦记,也不必寻找,说过一段时间自己会回来。”姬云逸叹了口气,只记得云朗年幼时,乖巧懂事的令人心疼,后来自己跟随二皇子身边做事,刀枪火海、风里雨里便无暇顾忌到他。后来他被人害成残废,自己又觉得无颜面对他。这么多年,自己也许已经不怎么了解这个弟弟了。
那轰动整个中原的三日首饰“展览会”之后,当归阁的生意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和红火,归明月每日里穿梭在作坊和铺子之间。
大家都很忙,但是忙中有序,作坊里大师傅将匠人们分成了四组,分别专门制作钗簪、头冠、花钿步摇手镯、以及戒子耳裆这些小饰品。而李婶他们三位大师傅就专门琢磨新的式样制作。每做成一件便传递到作坊中,让匠人们批量打造,另外这三人还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翡翠玉饰品的打磨和制作。
上次展会上那枚价值不菲的羊脂白玉玉佩被一个富商买去,说是送于京城的一位贵人做寿礼之用。至
于那对海豚玉镯,则被惜宁县主买得,这让苏汀薇失落了好一阵子。玉镯的价值也是不菲,她爹虽是鸿胪寺卿,但也不会无缘无故花三千两银子买一对玉镯给她。她又不若冷秉香在尚书府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件红玫瑰水晶花冠自然又被她纳入囊中了,听说明月还额外赠送了一串与花冠相同材质的红水晶花瓣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