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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太老爷百口莫辩也无心辩白,眼见着就要锒铛入狱。这时俞家的二老太爷,也就是俞老太爷的弟弟,挺身而出代替兄长入狱,俞老太太当时真的可以说是感激涕零,花了几乎半幅身家的银子打点,最后二老太爷被判处了十年的刑期。

俞府并且在这期间一直照顾着二老太爷内眷,他们本身就是穷困潦倒的家境,二老太爷素日里是个好吃懒做的懒汉,一家人本来就过着靠俞老太爷救济的朝不保夕的生活。

因着这次大恩,二房一家更加理直气壮的过上了比大老太爷家还奢侈的日子。期间俞仁、俞洪济父子好赌,有次赌输还得罪了人,差点将两条人名搭进去,最后是俞老太爷将几家首饰铺子搭了进去,才把这爷俩给救出来。

俞智是二房的次子,倒是还算正常体面,平日里面上也不会跟他兄长那般豁出脸面,妻妾虽多,家中也还风平浪静。

几年前二老太爷从狱中放出来后,说是要洗心革面自食其力,开口跟大哥提说想要一间铺子,信誓旦旦要自己开铺子赚钱。

俞老太太最初的感激之心早已经被他们一家人的所作所为消磨殆尽了,当然不肯答应。但是俞老太爷挨不住他弟弟痛哭流涕含枪带棒的哭诉,最后还是妥协了,把最后一间铺子交到了他手上,并且承诺以极低的价钱向他供首饰。

归明月再也听不下去,出口打断:“真是毫无底线!那就这样一直让他们无所欲为?”

俞洪波深深叹了口气:“还不止呢,不到半年时

间,那唯一的一间首饰铺子,就被他们败坏一空,欠了一屁股债,都咱家给还上的。他们倒好,继续过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

“就因为这样一个恩情,就将好好的一个家拖累成这样,这些年咱们也还清了吧!”归明月忿忿不平的说道。

“我们所有人都这样想,奈何祖父他过于执拗。听祖母说其实他老人家也后悔至深,常常念叨那时候即使自己被处斩也不愿意让二老爷替他去坐牢,可是这一切也悔之晚矣…我们这些小辈更不敢多说什么,唯恐又让祖父伤心啊。”俞洪波无奈说道。

“因为没有自己的铺面,所以只能将首饰寄卖到别人家的铺子里吗?”归明月说道。

“是啊,那些铺子要求我们的首饰必要要刻上他们的印记,否则便不让寄卖。”并且价格也压的很低,因着当年那件女工惨死的案子,让整个江陵府对俞家的首饰都很排斥。

归明月低头思索着整件事情的经过,其实当年那案子里面漏洞还很多,就比如说那管家和婆子为何会

事情过了那么多天才去报案,还是大逆不道状告自己的主家。又比如说舅舅俞信被谁诬陷杀害作坊女工的?这些都是疑点。

只是当时因为舅舅的死,使得外祖父伤心过度无心也无力探究这些,而那时候二位表哥年纪尚小,自然也不懂。

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能不能将这个案子的真相大白。

“二表哥,既然如此,我想能不能让那批洞庭十景的头面先别刻上别家的印记?”归明月说道,她真的不舍得让自己的作品就这样挂上别家的名号卖。

“好,我等下去跟大哥说!”俞洪波想也没想便答应。

兄妹二人谁也没说话,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尤其是归明月更是眉头深锁。

这时候院子外面传来噪杂的声音,金锞儿顺着声音便出去查看发生了何事。

匆匆的回来时候,焦急的说道:“小姐,表少爷,你们快去主屋,老夫人晕过去了!”

俞洪波一听,二话没说,直接奔了出去。

归明月在后面一边疾走,一边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外祖母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晕倒。

“说是济少爷糟蹋了小姐带来的一箱子药材补品,又来跟老太爷要银子填补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