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洪波摇了摇手,吩咐大夫赶紧过去给老李家的诊病,李玉与李玲儿也跟了上去。
俞洪波才开口问道:“月儿,你一向不是那种爱管闲事之人,又是个生意人,这次拿出二百两救这仨人,值得吗?”
归明月听表哥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就差没说自己无利不起早了,不禁一头黑线:“值不值得,一会等看这大夫怎么说罢!”
大夫给老李家的扎了几针后,又给灌了几口汤药,她便悠悠转醒过来,见到儿女都在旁,便轻轻唤道:“玲儿,玉儿。”
李玲儿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接着抽抽泣泣的和娘亲说起了她爹被人逼死的事情来。
老李家的听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这李玲儿也是,她娘还病着呢,怎么就告诉她这么大的事,万一再挨不过来…”金锞儿不禁责备道。
归明月拍拍她的手,说道:“她迟早要知道这个消息,眼下这李玲儿是看着大夫和咱们都在,即使说了她娘一时昏过去,大夫也能把她治醒,所以才放心说的啊。”
“哦,原来如此,这李玲儿心眼儿还挺多。”金锞儿啧啧叹道。
果然襦归明月所说,这老李家的昏过去之后,在
大夫的几针下去,又恢复清明。李玲儿见她醒了,松了口气,便又归明月是怎么花了二百两银子救了他们全家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老李家的是个忠厚之人,闻言挣扎着要起床,大夫都没拦住,李玲儿和李玉扶着她到归明月面前,跪下,老李家含泪的说:“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无以为报,听玉儿说起小姐对老身的这点子制钗手艺感兴趣,以后愿终身追随小姐为奴为仆,请小姐不要嫌弃,收留我们娘仨!”
接着便叫李玲儿拿来纸笔,一家人签了卖身死契,坚定的交到归明月手上。
“你识字?”归明月见李玲儿竟写得一手好字。
“回小姐的话,”李玲儿毕恭毕敬的回话道:“玲儿从小跟着父亲读书,不仅识字,还略微会些算账的本事。”
归明月满意的点点头,她救这一家人,开始确是为了老李家的制钗手艺去的,没想到这家的女儿也能
给自己带来了惊喜。
“好,那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吧,同金锞儿一起,”归明月又说:“你以后就叫银坠儿,可好?”
李玲儿一听能贴身侍奉小姐,加上她之前对归明月的印象深刻而崇拜,不由得一喜,当下便说:“银坠儿谢小姐。”
因着老李家的病,归明月他们不得不在鄂州又多待了一些时日。她这病确切的说是毒,中得并不严重,只是因为先前没钱拖得太久了,身体亏得厉害。
归明月不吝钱财购了一些大补的药物和食材,让银坠儿位她娘吃下去。面对着银坠儿与李玉感激异常的眼神,她摆了摆手让这姐弟不必放在心上。有着前世思想的她,向来知道人才的重要性。
那老李家的手艺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可惜这个时代的人,往往拿人不当人看,更何况是匠人,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命如草芥。
归明月当然不会不自量力的去试图转变这个时代
人的思想,她只做她自己认为值得的,说白了,她就是个商人,除了自己的家人,别的凡事都得待价而沽,只看一个值不值。
十日后,老李家的毒已然解了,老李的丧事也办的差不多了,这日一大清早母子俩便来归明月所在的客栈听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