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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老李,正在跟那少年在角落里小声说着话:“你怎么来了?”老李责问少年。

“不用你管!”少年不耐烦的摔开老李的手。

果然是熟人么。

归明月买下了那两支鎏金钗,老李上前给装入匣内。归明月突然觉得这老李有些眼熟,原来是与那带路的少年眉眼中有几分相似。

而那少年正瞅着归明月她们没注意的空,来到王老板的身边,伸出手,示意他给好处。

“要什么银子,这女的才买了这么点子东西,下次带些有钱的人多来,废物!”王行的骂道。

“你,你说话不算数,你!”

王行的眼睛一眯,威胁到:“你什么你,你娘的病什么时候好,再不制新首饰过来,你们全家就别想

再在鄂州城混了。”

还有他那个姐姐李玲儿,更是不知好歹!想到那娇艳动人的李玲儿,王行青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如果不是为了得到这不知好歹的李玲儿,他王行可是这鄂州刺史的亲外甥,怎会天天的待在这小小的头面铺子里?

如今这李玲儿的娘,也就是王家铺子的雇佣的匠人,病重卧床,这李玲儿便也日日守在她娘身边伺候。店里只剩下她那个懦弱的爹老李,即是铺子的账房又是活计。

这个伶仃瘦一脸机灵相的少年,正是李玲儿的亲弟弟李玉。

李玉见王行耍赖正要发作,又见归明月她们买完了首饰正要看过来,只得恨恨的作罢。

出了王家铺子,归明月又让他带着去了一家不错的茶楼,与金锞儿好好的吃了会子茶与鄂州的点心。又去了一处成衣铺子,买了一件蜜合色的窄袖旋袄,这金锞儿出来只记得给她带各色过冬的衣物,自己却只带了两身换洗的褙子,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归明月

只得在路上给这丫头添些防寒的衣物。

不管是茶楼还是成衣铺子,这两处倒是比前面那家王家头面铺子都要场面一些,归明月怎么也不能想想那王家铺子会是这鄂州城中最有名气的头面铺子,而这少年李玉自打从那王家铺子出来后,便不再似先前的活跃,仿佛心事重重的,给她们指路也是规规矩矩的,不再弄虚作假。

逛了一天回到客栈,归明月也有些疲累,金锞儿给她打了热水沐浴后,早早的睡下了。俞洪波与好友相谈甚欢,回来时候一身酒气便也没去打扰,只让金锞儿收拾好行李,明天用完早膳后大家便要启程去江边。

次日,归明月一大早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金锞儿出去看了后回来禀道:“小姐,是昨天那个带路的少年李玉。”

“他?他来做什么,外面为何如此喧扰?”揉了揉眼睛,归明月穿着中衣坐起身来。

金锞儿端来盐水,给自家小姐漱了口,又绞了温水帕子给她擦脸。

归明月坐在镜子前面,金锞儿便给她梳发髻,便开口说道“说要小姐你救他们一家,边说还边磕头,后来让表少爷的那个小厮给阻了,他还在那不依不饶的喊着让小姐救他…”

拿起一支嵌松石银长脚纹丁香簇花簪,对着小姐的发髻比划了几下,然后满意的用此固定住发髻,金锞儿又愤愤不平的说道:“小姐一个外地的人,怎么去救他,不会是又要耍什么花枪吧。”昨儿他领自家小姐去的那几处地方,可是花了整整三十两银子,这小子肯定是得了那几家店的好处了。

归明月点点头,她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更何况她还是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更不便给表哥惹麻烦。

那李玉已经被客栈的小二给拎了出去,但他在客栈门口来来回回,就是不肯离去。

归明月一行人坐上了马车,眼看着就要驶出了鄂州城的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