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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个小姑娘还挺厉害,我们就是是负责看管这个集市。你们这些刁民,在集上贩卖东西,还死赖着不交摊费是吧,来,给我砸!”领头的混混一声喝道。

坐在歪脖树下看着这一切的杨老板,端起茶壶悠闲的喝了一口,就等着归明月她们妥协。

这几个小混混当然不是看集的,就是他找来给归明月她们捣乱的。他家的首饰铺子就在南头,虽然因为首饰式样老旧笨拙而常常被诟病,但也是县里唯一的一家,素日里有种一家独大的感觉。

今天小伙计来报说集市出现了卖首饰的孩子和夫人,本来没怎么放心上,就打算找几个小混混来撵走即可。

可自打看了匣子里的那些精妙绝伦的小首饰,特别是那几支花钿,可谓内行人看门道,一见之下,自己铺子里的那几样就太不够看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些别的想法。

一个小混混将在前面拦截的庄婶推到在地,上前抢她护在怀里的首饰匣子。

这时颈后一凉,一把亮晃晃的大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后面的人还冷哼一声,小混混瞬间僵在那里不敢再动弹。

“哎呦,刘捕头,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了。”杨老板拎着茶壶,赶紧凑了过来。

第十七章 捣乱(三)

“什么风?杨老板明人不说暗话,这帮子混混是受了你的指示罢?”这个杨老板虽然只是个首饰铺子的老板,但是平日里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养了几个混混,没少打压那些小门小户的首饰匠人,所以他家的首饰铺才在这个县里一家独大。

“刘大人,您可别冤枉人啊,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你们这些混混还不快滚,滚滚滚,赶紧滚!留在这里给刘捕头碍眼呢?”

跑的气喘嘘嘘的庄跳跳回来时,正好见着灰溜溜逃走的混混们,呸!庄跳跳吐了口唾沫。

“跳跳,你这孩子哪里去了?”庄婶这才意识到有一会没见这闺女了。

原来归明月自打这杨老板一出现,便料到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而她们仨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便遣了庄跳跳悄悄跑去衙门找爹。

“你是月儿吧,长这么大了,我是你刘叔啊,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如今竟还能赚银子补贴家用了,归大哥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刘捕头看着归明月亲切的说道。

庄跳跳去了衙门后,被告知归主簿去了郡里述职,心急如焚的她走出衙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刘捕头,一问之下,原来这个刘捕头与归鸿远素日里最为交好,听闻归明月她们遇上了混混,便急忙往这赶。

“原来归主簿家的千金,失敬失敬。话又说回来,作为主簿家的千金竟然当街卖起了首饰,不怕失了身份吗?”杨老板见一时半刻不能拿她们怎么样了,不禁阴阳怪气的说道。

“一没抢,二没偷,怎么能说失了身份呢。如果说卖首饰有失身份,看杨老板这通身的富贵,难道不也是靠了这些女子用的头面首饰吗?”归明月毫不客气的回击。

“好好,主簿家的千金果然伶牙俐齿,在下告辞!”转身招呼这伙计,扬长而去。

刘捕头一直等着他们走了很远之后,才放心。

归明月思索着,如果以后再在此处摆摊,确实也需要去集管那里交些摊费,便拜托庄婶和跳跳看着摊,自己与刘捕头一起去集管那里。

因着刘捕头的面子,集管只收了二两银子,并信誓旦旦的保证会照顾归明月的摊子。

“庄婶,卖出去多少了?”归明月回来后,眼见着日光西斜,再卖不出去,就好收摊了。

“又买了一些耳珰和戒子,耳珰要的人最多,还剩下一对了。就是这花钿,还一支都没卖出去。”庄婶看着这些在夕阳长长的光线下,愈发灵动光亮的花钿,惋惜的说。

“那先这样吧,卖的也不少了,收摊吧。”即使今天卖不出去,归明月也不想降价,她知道娘亲为了做这些花钿费了多少的心神。就是为了娘亲,这些花钿也不能便宜卖咯,归明月相信总有人会识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