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侍卫们也都围了上来,拔剑对着岳尧。
“谢这位大人方才出手相助。”岳尧指的是袁知恒拦下了那只马靴,为他叔父的骸骨免受侮辱:“但此人不除不足以平仇恨,不能立军心!”
岳尧虽年纪小,但意志坚强,袁知恒见他意已决,便不再相劝。
“尧哥儿啊,你可是我们岳家的独苗儿了啊,你若今天取了他的性命,可就是断了岳家的后啊!”可后面手捧牌位的岳家女眷痛哭悲戚出声。
岳尧挺直的脊背愈发僵硬,脚步却未曾停留,站在他不远处的恭王紧紧握住了拳头。
岳尧轻松冲破了守城侍卫的阻拦,走到许家少爷的面前,之间长缨枪的锋刃上亮光一闪,那许家少爷惨叫一声。
他的那只脱了靴的脚被生生砍了去!
岳家众人在迎了岳大将军灵柩入堂后,岳府被皇城禁军给包围了。
岳尧神色不改,拜别了祖母与诸位婶娘,被禁军带去大理寺。
“先生,你说父皇会将岳公子处死吗?许皇贵妃这次是不是又要不依不饶,父皇又要偏袒许家那帮佞臣,可他是岳家之人啊,是守卫边疆百年,劳苦功高,如今落得个人丁零落的下场。父皇连见都不见,直接就让人带去大理寺了?”恭王一改往日的沉默,神情激动又气愤。
袁知恒没有说话,他与恭王都能预测到如今这位岳家小将军恐怕会凶多吉少了。
他今日之举,普通百姓可能会觉得他鲁莽,可这便是为将的刚烈之魂,更是为人的不屈性情。一杆长缨枪横挑敌人的头颅,是何等的畅意淋漓!
不得不说,今日的恭王所受的冲击与震撼是前所未有的。
“先生,也许你不知,自我懂事之事,母后她便叮嘱我要隐忍,要藏拙,不可争一时之意气,不可……我不想再忍了,先生,本王不想再忍了!”恭王急切的看着袁知恒,此时原本压了他心底的一些细小的希望,甚至可以称作是妄念,都一并爆发了出来。
即便是他被废了太子之位,他都没有如此的激动,可今日那十三岁的小将那一柄染了血的红缨枪却将他的满腔热血给激出来了。
“那便不忍。”袁知恒道。
皇宫内,许皇贵妃正抱着自己的侄儿哭泣,太医道娘娘莫要担心,血已经止住了,许少爷这条命是无虞的,就是他这脚……恐怕,保不住了。
医书之上虽也有接断足的方法,可许少业那只脚是被连筋带骨带着皮肉齐齐斩下的,是以这普天下每人能医。
“废物,都是废物!”许皇贵妃哭着奔到皇帝面前:“皇上你要为钦儿做主啊,他是为了臣妾,不对,是为了皇上去江南寻宝,回来才遭此横祸的啊。”
“皇上那岳尧太过嚣张,敢在城门之下行凶,视朝廷律法与皇上的威严于不顾,还请皇上赐他死罪!”许皇贵妃狠狠说道。
皇帝不是没见许家少爷那只血淋淋的右腿,但那岳家毕竟是有功之臣,哪里说想杀就杀的。
皇后亦在场,只不过自始至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