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皇子王孙的素日里是个什么样子,他可见识了不少,个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齐王为首,那是从小被捧到大的,从没受过委屈,周围所有人包括之前的师傅皆是顺着哄着巴结着。
“天地君亲师,这师可排了最后,我们都是皇家贵族出身,理应他先来拜我们才是,凭什么让我们先拜他。”一位世子不屑道。
“就是,也没有此等先例啊。”
岳胥含笑看向袁知恒,他就知道会这样。
“天地君亲师乃祭祀顺序,我还没死,不用诸位祭奠。”袁知恒缓缓开口,一开口就噎死人。
“既然陛下让下官做各位的师傅,下官便谨遵圣旨尽全力而为。但下官做师傅向来有自己的原则,只要进了这景阳宫,诸位就得按下官说的做,如此咱们便相安无事;若觉不屑,便请去禀告陛下不想跟着下官学,那么下官绝不阻拦。”
嘴里一口一个下官自称,可话里话外却颇具威胁的意味,那神情也是冷傲目光如炬。诸位世子面面想觑,又看向恭王,却见他面色如常,不禁叹气齐王怎么还不来,这新先生的张狂劲儿,一点都不比齐王的差,他们可抵御不住他的威势。
“可听清楚了?”袁知恒目光如炬,扫过这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少年们。
“是,学生拜见先生。”不知谁先带头,众人也不由得纷纷称是。
说起授课,不管是皇子王爷还是老王爷家的世子们,所学也不外乎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
出身皇家,这礼自是打小儿都有专门之人悉心教导,不管如今对着袁知恒这举止上有没有礼,到了关键时候袁知恒知道这在座的一个比一个谨慎有礼。
至于乐,这些人哪个家中没豢养几个乐人舞姬,这品味想来也是不俗的。袁知恒擅琴,岳胥擅萧,且都是其中翘楚,教来也不难。
剩余四艺,若说这偌大的京城,敢与袁知恒一较高下的便也只有改名为卿云的云清公子了。
景阳宫中,半日习书诗经史数算,半日习骑射武艺,至于礼乐棋画之流则是视袁知恒那日心情上佳时而定。
上半日的经史课袁知恒正讲到兴头出,齐王大摇大摆的进了景阳宫,拐过花廊,在窗户处瞧了瞧里面那些个个安静如鸡的堂兄弟的,嗤笑一声,这帮没用的。若是平日这时该乱成一锅粥才是,自己不过早起去钓了条鱼儿,吃过了鱼羹,过来便瞧见他们装模作样的听讲。
齐王扯了扯嘴角,就要大步跨进屋内。只听“咔啪”一声,那房门被人从里面关上了,齐王来不及收腿,那门板碰到了膝盖处,当即疼的抱腿嗷嗷叫唤。
“噗嗤!”屋内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也有嘿嘿笑的,连一眼温良谦恭的恭王都抿了抿嘴唇。
“姓袁的!”齐王抱着腿,在窗户外头狠狠骂道:“你给本王滚出来,竟敢伤本王的腿,看本王不把你碎尸万段,滚出……来……”
来字未说全,一支狼毫笔从窗户里头被甩了出来,插到了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