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快说,晚些时候我还要配皇上赏昙花呢。”许皇贵妃有些不耐。
“是是,怪不得我见皇贵妃今日这打扮,当真是惊艳绝俗靓绝后宫呢。”罗三夫人在外头最是嚣张跋扈,在许皇贵妃面前,她却是极尽奉承讨好的,因着她能让罗家众人高看三分,也全仗了这位表姐的势了。
“可是你家那位罗大人又在外头纳外室了?”许皇贵妃不耐烦的说道:“都是快做祖父祖母的人了,怎么还这样不省心。”
罗家三位老爷,年纪最小的罗三老爷比最大的大老爷几乎大了两旬,是以自幼受家里宠惯,养成了个好酒色的性子。儿女都有了,还不该他那些轻狂的毛病。
这些年来罗三夫人为着这事儿找许皇贵妃诉了多少苦,许皇贵妃也替她训斥了几次她那妹夫。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罗三老爷如今还在外头养外室呢。
“不是,不是,不是他的事儿!”罗三夫人脸微微红了,赶紧否认,殿里头那么多宫女太监呢,许皇贵妃真不给她留脸面。
“哦?那又是为何?你素日里在罗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你的那些妯娌又不敢得罪里,下头的那些侄媳妇儿又常常巴结你。想来也没什么烦心事儿了。”
罗三夫人一怔,自己这皇贵妃表姐果然神通广大,自己在外头是个什么境况的,她竟都了若指掌。
罗三夫人咽了咽口水,也不敢多耗许皇贵妃的耐心,赶紧将事儿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那日归府设宴,罗家少奶奶作为娘家堂姐去赴宴,回到罗家便嚷着肚子疼。罗家大夫人问起来,下面丫鬟只说她们少奶奶是在归家受了委屈,动了胎气,还拿出了一幅画儿来给大夫人看。
罗少奶奶也不知抽了哪门子风,从榻上爬将了起来,将那画儿抢过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一边嘴里骂着奸夫银妇。恰巧让当值回来的罗京瞧到了,那画儿是他暗地里寻了名师所绘,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此时却被人踩在地上,当下上前甩了那少奶奶两个大耳刮子。
罗夫人又是个宠子之人,不满素日里才情温柔的儿媳此时像个泼妇一般,便也随着儿子将她教训了一番。
那罗少奶奶受了天大的委屈,差点想不开寻了短见。罗三夫人身为罗府之人,同情她这般的遭遇,依着她看来此事的根本不在罗京,怨就怨那归氏女不守妇道,迷惑了天真不知事儿的罗家公子。
这些话儿出自罗三夫人之口,她嘴中说自己是看不过打抱不平哩,实则不过是那归楚盈素日里对她最是讨好奉承,出了这样的事儿又寻她哭诉希望能让皇贵妃做主。她平日里在人家面前夸下了海口,这次碍不下面子,便硬着头皮进了万安宫来罢了。
“哦?看来又是与那位袁夫人有关了。”许皇贵妃吹了吹镶嵌着宝石的鎏金的指甲套儿,缓缓的说道。
罗三夫人敏锐的关注到这个“又”字,眼神一亮,看来自己这趟儿来的也该是时候,赶紧添油加醋道这位袁夫人可真是了不得,这到京城才几日,便处处与人为敌,真真儿不是个善茬儿呢。哎!可惜了她嫁的那位袁大人,都说贤内助贤内助,这归氏无德轻浮可就算了。听说这相貌啊,也是十分的妖娆俗艳呢!
许皇贵妃闻言皱了皱眉,又与罗三夫人闲话儿几句,罗三夫人临走前从袖中掏出画卷,交到许皇贵妃的手中。
“这画像上的便是那位归氏?”许皇贵妃略略瞧了一眼,道果然是个狐媚的,不过她们不了解自古男子哪个不爱娇娥,也难怪那大房的罗少爷对人家念念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