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大人如今已经不是蹭吃蹭喝的教书先生了,样子也是越来越狠,她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了。
“既如此,你们便走吧,银子先前我已经给了不少了,如今也别想再贪得无厌。”秦卿卿冷了脸色:“这里可是杭州府,若是你敢撒泼耍无赖,我秦家可不是好惹的。快滚吧。”
“哎呦呦,”钱老四家的一腚坐在了地上,拍打着地面,一边指着秦卿卿的鼻子,骂道:“小贱人翻脸不认人了!你对我家月英做过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害了月英的歹人可都是你派去的……若你今日不给足了银子,我便将此事告到衙门去!”
“你……你少血口喷人,那件事明明也是你同意了的,说是舍了一个闺女,让归点翠心软,那事便做的值。如今又来赖我,你简直没人性。”近日里一连串的事端,使得秦卿卿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也开始嗷嗷的与人叫骂开了。
钱老四家的嘿嘿冷笑了两声,道自己是月英的亲娘,怎会做那缺德事,一切都是大姑娘你干的,这事儿只要捅到了官府,官老爷们一查便知是你出钱雇的人。
没想到这老婆子以前是在装傻,其实精明的很呢,秦卿卿被这样的人威胁,心里蹿了一肚子的恶心与火气,竟不顾身份上前与她厮打了起来。
这般的泼妇行径,就发生在秦家侧门门口,闻讯惊讶赶来的秦大老爷看到了这一幕,彻底对自己这个曾经引以为傲的女儿失望透顶。
“都给我住手,将二小姐送回阁楼,以后不许再下阁楼半步!”秦大老爷恨声道。
“老爷啊,早该如此了……”一个姨娘嫌恶的看着秦卿卿,这个秦卿卿也是自罪孽不可活,日后她不成了,轮到自家闺女得宠了,心中自是高兴。
“不要,我不去!我……”秦卿卿绝望的大喊,被下面的婆子一左一右面无表情的架了回去。
钱老四家的披头散发十分狼狈,不忘向秦大老爷伸手,一边哭诉道:“大老爷的那个闺女实在是心狠,害了我家闺女的清白,又害她得了失心疯,疼杀我老婆子了也……”
秦大老爷铁青着脸,扔给她一袋子银钱,恨声道:“拿了钱立即离开杭州府,此事若敢张扬出去,我便将你们一家扔进钱塘江里去喂鱼!”
“是,是,是。”钱老四家的掂量着银袋子,偷偷一喜,麻溜溜的回去吩咐自家男人与儿子收拾东西,连夜离开了杭州府。离开前还将赁来房子里的一副破旧铜镜子,一个破了口子的汤盆儿……给顺手拿走了。
一切终归了平静,邬氏又在杭州城里陪了自家女儿十几日,就着点翠孕期需要注意的一些事,与他们小两口好生嘱咐了一通,又将邢大娘以及府里新来的两个婆子叫来吩咐了一番。这才启程回京城了。
点翠依依不舍的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出了杭州府境。
回去袁府,点翠又偷偷哭了一阵,她实在是不孝又无能。到了如今,还得娘亲曹心费力出马为她解决事端。做女儿做到了她这份儿上的,也是少见了。
不过哭归哭,懊恼归懊恼,但能见到娘亲,感受到来自娘亲的温暖和呵护,点翠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充实又安稳。
点翠主动去了书房,在案前坐下,为袁知恒轻轻磨起墨来。
“相公,谢谢你。”点翠轻声道。
袁知恒放下笔,笑道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