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煞有其事道:“我看这页的姿势不错,今夜我们便先按这个研习一二,娘子觉得如何?”
点翠声如蚊呐,道:“就依相公的。”
是夜,夫妻二人终得圆满。
国子监的夫子曾说袁知恒书读的并不定比旁人多,可他善于用书。
这不,新科状元郎不愧是新科状元郎,不管读什么书,看什么册子,都擅长钻研,能举一反三。
点翠素日里也是个聪明的,可一到了床榻之上,便就迷糊了。只由着袁知恒的摆布,瞧着头顶上那桃红色的烟纱帐翻起层层的红浪,那一片片的桃花瓣儿一时如同羽毛轻轻扫在她的柔软心上,一时又如那汪洋的花海热烈的紧紧的将她覆盖、包裹……
第二日,袁知恒瞧点翠的眼神就变了,似乎发现了这世上存在着另一种神奇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快乐。而这种快乐,只有眼前的女子能给与。
相比他,点翠便就坦然多了,由着丫鬟们给梳妆打扮,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她心里可是想念自己的幼弟与小侄女,想的紧哩。
点翠将库房的钥匙扔给邢大娘,让她寻一些物什礼品一并带了回娘家省亲。
“邢大娘,这些物什可都还是从归家陪嫁过来的……”信儿一边翻捡,一边唉声叹气。
如今她们的老爷虽然戴了个状元郎的帽子,可其实这手里也就只得这么座空宅子,旁的吃穿用度,就连这省亲的礼,都得出自夫人的嫁妆。
“慎言!”邢大娘呵斥道:“咱们家老爷虽然如今是还没有得到任命,但也是暂时的。恁地就这般小家子气,这银钱本是身外之物,你可知道这整个京城里有多少家缠万贯的闺秀羡慕咱家夫人的?”
信儿撅着嘴巴,噢了一声,心中依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邢大娘又叹息道:“若不是老爷如今的情形,你以为咱们整个院儿里的人,不管婆子丫鬟的,都能随了夫人陪嫁到状元府?若要换成了旁人,保管没有老爷这般大度的。”
信儿转念一想,却是如此,若不是老爷大度,她们几个能随着夫人陪嫁的,顶多也就三四人罢了,信儿这样想着,又嘿嘿一笑:“老爷让咱们都跟着来,信儿这一辈子便感激与他,再也不说那些浑话儿了。”
邢大娘捡了几样儿适合归家小少爷与小小姐用的,又寻了点翠要了五十两银子,说去街上铺子里置办些新鲜的。
点翠心里也知道邢大娘的用意,便又从装钱的匣子里,去了六七锭十两的大银锭子与她,嘱咐只卖最好最贵的。
她在状元府吃得好住的好过得好,一定得让娘亲他们放宽心才好。
到了归家,大嫂卢曼受了省亲礼后,微微一笑,在邬氏耳旁说了,邬氏莞尔,这嫁了人确是长大了。私底下又塞了二百两的银票与她,点翠也不推辞,嬉笑着收下,回头又逗着两个幼童玩儿去了。
今日那几位义兄弟们听说小两口回归家省亲,便也陆陆续续的到了。
原本冷清了几日的归府,又一次的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