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罗京难不成是看走了眼,迷了心智?越是这般,归楚盈越是不甘,依旧与那罗京相见。
可每次相见,回去都会气的哭,嘱咐下人谁都不得提起点翠这个名字,似是恨透了她那位还不知情的四妹妹。卢曼心中想来,很可能是那傻小子罗京跟她谈话间又屡次提到自家小姑子点翠,才引得那归楚盈如此气恼不顾身份吧。
哎,情之一字使人性情大变也是有的。
卢曼是过来人,自是知道哪些该与点翠说,哪些不该说。
“原来是为了罗京罗公子才对我不假辞色,可那罗公子去我家提亲,我祖母分明没有答应还将人撵了出来啊。这可不该我什么事儿,她心中恨了我,委实没有道理。她既然与我不好了,那我便也不与她好了。”
点翠性子温吞些,但也不是没有性子。
反而有时候敏感的很。
况且大伯他们一家从来不把祖母放在眼里,见了面就连该有的礼道都没有,祖母不气她心中可不舒服的紧呢。
这下好了,也算是撕破了脸,不好便不好!
按照习俗,暖炉会后三日,便得回乡祭祖。
回到南阳郡,自是要见到大老爷一家,暖炉会那日发生的事卢曼早已经原原本本与婆婆邬氏说了个清楚。
邬氏心中对归大夫人与归楚盈存着气呢,是以见了面也不冷不热的对待。
南阳老家这边的连氏与王氏瞧着她这样,又见一向好脾气的点翠都懒得搭理大姐儿,便悄悄的问向邬氏。
王氏与邬氏年轻时候本是至交好友,虽然有过仇怨误会但解开会,二人犹如以前那样交好了,至于连氏她为人大方爽朗,与邬氏的性子亦是相合。自打去年几家人说开了,便更无隔阂了。
面对着这二位的疑问,邬氏也不相瞒,索性将事情说了。
“这大姐儿向来是这几个孩子中间最稳重大方会做人的,又有才华才情,如今怎么会变得这样了!那罗家摆明了是瞧不起咱们家,她竟还为着外人如此待自己的堂妹。”王氏一拍桌子气恼道:“还有大嫂,如今这想法也都偏了,孩子都这般了不知道管教反而在跟前添油加醋的。”
“你也莫要急,大嫂她们也有难处,我瞧着大姐儿可是个心气高的,毕竟是京城贵女,不比咱们这般都是些没出息的。如今眼见着过了桃李之年,仍然未说亲事,你们可知道为何?”连氏叹了口气道。
“为何,还不是高不成低不就呗。”邬氏冷哼一声,道:“她们自诩是堂堂正五品的官宦之家,不想与比她门第低的人家结亲,可那门第高的又嫌弃大伯官阶不够家族不济势单力薄……哎,看来还是咱们拖了后腿,怨不得大嫂从来都不正眼瞧我呢。”
连氏一笑,伸手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道:“说的是些什么气话儿,她不正眼瞧你,你还能少了块肉去。她高高在上,可在你家老太太眼中,估计更瞧不上他们呢。”
邬氏想起家里那位精神矍铄有傲气又有骨气强硬了一辈子,还要继续强硬下去的老夫人,也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你瞧你一把年纪还怀了身子的人了,一会气一会乐的,就不能学着稳重一些。”王氏没好气的说道,真替她肚子里的小侄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