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几人便是使云公子受伤的暴徒,祭酒大人再关下去,恐怕不妥吧。”卢二公子笑道。
话儿是跟曲祭酒说的,眸光却是打量着归伯年。果然这气度中和相貌文雅,恰是妹妹欢喜的类型。不过若照他看,他还是觉得方才那位公子有意思些。
“虽然没有证据说他们打了人,可也没证据说没打人啊。云清公子如今还未回话儿,是以只得先让他们在此歇息几日。”
曲祭酒固执的很,依旧说着老话儿。想着这卢二公子总不至于为着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驳了自己的面子吧。
谁料卢二公子听了他这话,没有被他胡搅蛮缠给堵住话儿,而是笑了,突然道:“其实将云清公子打伤的人,已经找到了!”
众人一愣。
“是谁?”曲祭酒更是一怔。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卢二公子说道:
“正是祭酒大人你!”
曲祭酒万万没想到卢二公子竟然睁着眼说瞎话儿呢,冷声道:“卢二公子别仗着令尊大人的威势,便能颠倒黑白没凭没据诬陷旁人!老夫岂会伤云清公子?”
素日里曲祭酒没少被都察院的那些御史们弹劾,他见了这都御史的儿子,心中自是又恨又有几分忌惮的。
“我说您打了您说我没有证据,可您说您没打,也没有证据呀?”卢二公子笑道:“云清公子如今还未回话儿呢,您老不若也和他们这般在这屋子里歇息歇息?”
这个卢二公子,是又将祭酒大人的话儿给一字儿不落的还了回去!
“好!”岳公子头一个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一日一夜滴水未进,笑了几声只觉得嗓子疼得慌,又连忙住了声。
不过着实痛快!终于来了一比曲祭酒还能胡搅蛮缠的主儿了。
其他几人亦觉得痛快,这卢二公子这性子,倒与老四袁知恒有几分相似之处。
“你!你们!”曲祭酒昨儿夜里被这七人气了个半死,今儿白日又来了个惹不得的卢二公子,亦是气人的紧。
“放人吧,祭酒大人,听说他们几个可都是你这国子监里才华出众的人物。若是被你整出了毛病,可不仅仅是你们整个国子监的损失。当今圣上素来爱才,作为臣子不知为上分忧护才荐才,反而反其道而行之,祭酒大人可是大罪!”
这祭酒老头,素来就是个固执又目光短浅的,只为了报那一己私仇便做出这般叫人不齿的事来。看来先前爹爹手下的那些御史弹劾他,也是有原因的。
这样的人做国子监最高的掌权人,岂不是误了本朝那些有志向有才华的大好人才,回去必要禀了父亲,要父亲亲自参他一本才好!
却是没想到这卢二公子变脸变得如此之快,一会儿嬉皮笑脸一会儿威逼利诱的,还扣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给他,曲祭酒心中不忿,正要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