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哥,对不住,咱们虽然身穷,但自问读书人的风骨却有的。”这位寒门学子素日里与李桑走的还挺近,可李桑近来却与袁知恒那几人混在一起,他们便觉得李桑被移了心智,加上又有有心人在其中的有意挑拨,大伙才临时改了说法:
“袁公子的才能我等确是佩服,但会试由礼部主理,考过后便是殿试是要面圣的,必要那等德才兼备之人才不负圣上皇恩。”
这意思便是袁知恒德行有亏了。
袁知恒自问平日里虽然疏狂随性了些,见山见水见人不同于常人,但被人说做德行有亏,却是重了。
袁知恒冷冷的看着这些寒门学子,又看向那罗京,心中知道定是这姓罗的搞的鬼。
罗京被他瞧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的移开了眼去。
“你们含血喷人!我老师分明德才兼备,什么时候德行有亏了?”年纪最小的古光耀站起来,涨红了脸提袁知恒鸣不平。
其余五人更是七分莫名,岳公子年轻气盛,指着那人的鼻子骂道:“你放屁,你们这些人的风骨,便是随口诬陷旁人吗?”
说完了便带了身边的那几位京城学子,鲁了袖子气势汹汹的上前理论。
“岂有此理,真是有辱斯文,你们都是些读书人,这是要学了那般粗鄙之人打架斗殴不成!”本来站在袁知恒一边的一位老博士,顿觉失望,指着岳公子愤慨道。
曲祭酒冷笑道:“原来支/持袁学生的都是些鲁莽之辈。”
岳公子又瞧上前的袁知恒正朝自己摇头呢,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冲动了,跺跺脚恨恨的瞪着那些出尔反尔的寒门学子。
四哥袁知恒算来也是他们寒门学子的一员,可他们自打一开始便排挤袁知恒,是以袁知恒才一贯与他们保持距离。却是没想到如今他们不仅不相帮,却还反咬一口说袁知恒德行有亏。
“李三哥对不住了,”那位代表其他寒门学子说话儿的学子,歉然对李桑道:“前几日害李三哥请咱们席面,着实破费了,不过我等也不是那般银钱粥食便能收买之辈……”
说完,那人便领着其他人离开了,徒留李桑一人站在那处,双拳紧握,脸上尽是失望与愤慨。
“你们……”这些人不帮便不帮了,临走了竟还说这些话儿给人添堵。岳公子的公子脾气上来,若不是有归伯年使劲拽着,他定要冲过去挥那人一拳。
“呦,以银钱酒肉拉拢他人,这可是犯了咱们国子监的律例了的,不过依着李公子家的情形,此事背后必是另有旁人了……”罗京冷笑道。
同窗之间联络联络感情,吃吃酒喝喝茶的,本不是大事,可罗京故意放大此事,变成了拉拢结伙儿了。
“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毫无干系。”李桑迅速反应过来,当机立断道。
李桑家中极贫,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这么大了,才只凑到了去参考乡试的银钱,就连进京都是他一路与人写对子文书,才得以勉强来到这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