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嘭”的一声便关了院子的门。
“这位大少爷,如今为何如此对相公,听闻二姐说这大少爷可是全归家待她最好的人了,今日行此会不会是不满相公素日里对二姐太过冷落……”妙珠被那关门声吓得一个哆嗦,不禁缩在安培庆的怀中轻声说道。
经妙珠一番提醒,安培庆这才反应过来。他并不知道那归楚玉在成亲那日犯下的事,已令归伯年恨她入骨。只道是此时无端在归伯年这里受辱,是归楚玉那婆娘故意让她大哥教训自个儿呢,顿时气得牙痒痒的,心想着回去定要再让那归楚玉吃些苦头不可!
这西院里,离归伯年小院儿最近的当属袁知恒的院子了,谁知安培庆只踏进去一只脚呢,只听“嗖”的一声,一物直直的向着自己门面而来,还来不及躲呢,知觉额角一疼,眼中又水状物溅了进去。
安培庆大叫一声,只道是眼睛瞎了,捂着眼睛惨叫连连,边上的小妾妙珠早已经躲得远远的去了,也不管他。
他叫了半晌,这院里出来个小厮连连道歉道不知是姑爷驾到,小的正在为公子洗笔呢,谁料一个不小心沾满墨汁的一支狼毫竟脱了手飞了出来,又恰恰的落到了姑爷的脸上,这……这狼毫实在是对不住姑爷啊!
这话儿解释的,还不如不解释呢,这洗笔竟能将笔洗跑了?骗鬼呢!可他又没瞧清楚是怎么回事,抹了一把脸上的墨汁,颤抖的指着那袁福与在那花树之下气定神闲运笔练字的袁知恒,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安培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前头他妄图打点翠主意那次,袁知恒可是至今未忘呢。
“日后这大门口可给我守紧了,我这里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进得。”袁知恒冷声道:“你且去小姐的院里,告诉那杜小竹,叫他也守好了院子,别让人冲撞了小姐去。”
“哎哎,小的这就去了。”虽然开窍的晚,一旦开窍了却别谁都认真,自打公子与小姐的亲事说定了,便更加变本加厉的回护与她了。
“姑爷不若先随了小的找间屋净净面去?”且说引路小厮瞧着安培庆那一身狼狈带了他去洗漱干净。
归家虽不是那般高门大户,但是规矩自是规矩,也不幸怠慢进门而来的客人,是以他们大少爷归伯年虽然心中将这些人恨之入骨,却不能做什么出格的。只这袁公子一向疏狂的性子,谁也管不住,那狼毫分明就是他扔的,他又会些功夫,自是扔的又狠又准。
安家姑爷在前头没瞧见,他与那位姨娘可瞧了个分明,这事儿他心中向着袁公子自是不能说出来,只怕那姨娘多嘴,让安家姑爷再闹将起来,这事变没完没了了。
好在那位姨娘竟是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将头压得低低的,身子略略颤抖,似是被这一处吓坏了。
安培庆眼中溅了墨汁,好一顿收拾后,方才好些了,问道:“那白烨白公子在哪个院儿?快些领我去。”
这西院里的归伯年不待见他,袁知恒又狂的要命,旁人他又不认识,只与那爱玩儿爱凑热闹的白烨白公子有些交集,是以索性直接寻他去,想来那白晔不会那般不给他面子。
第166章 此生只得为茑萝
老刁头养的一大片茑萝开的正旺,便着了杜小竹去挖了,移植到数十个陶盆罐子里。这十几个陶盆罐子如今正摆在点翠的院里,那茑萝长势喜人,不过一个晚上便枝枝蔓蔓的爬满了陶盆罐子,又连成了一片,深红的花朵星星点点,叶儿又如丝如裂羽,汪汪/洋洋的煞是壮观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