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她本是北方女来咱们杭州府讨生活,小姐可别被她的一副漂亮的样子给骗了,她本事可大了去了,不仅会勾/引男人还会丹青,那些式样图便是她从我这里看过之后,回去画了出来泄露出去的。”杨远指着高个丫鬟不屑道。
这杨远样貌本来青秀,不过此时面目狰狞的样子,倒是骇人的紧。
“就是你将图样泄露到金玉轩的?”点翠不再搭理杨远,而是问向那丫鬟。
那高挑的丫鬟听点翠问询,只得木然道:“奴婢并未将图样卖到金玉轩去,而是……”
这事依然被那位厉害极了的表少爷查了个底朝天,她总归是脱不了干系的,要打要送官她也认了,索性便将事情都抖搂了干净。
原来之前那个杨远却是为了炫耀,将图样偷偷带出作坊,给她瞧过,而她看那图样甚是精巧,一时技痒,便回去画出了来。
这画恰被她旁边柔柔弱弱的矮个子丫鬟瞧到了,突然有一日,矮个丫鬟来跟她说,她画的那张图样被对家金玉轩看中了,并按照那样子做了一批首饰出来,还拿了两个银锭子与她,说是金玉轩那边给她的谢礼。
高个丫鬟不肯收钱,可矮个丫鬟却劝她,此事已木已成舟,那图样毕竟是从她这里泄露出来的,若是传了出去,谢掌柜的不会放过她,归家更不会放过她。可若是谁也不说,她不仅可以达到十两银子,还保住了一条性命。
高个丫鬟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原来自己临摹的那张图样是被矮丫鬟偷了去泄露给金玉轩的!
此事有了一,便有了二,矮丫鬟时常催促威胁她再去见那杨远,诓他将图样都给她看,而后临摹了交给金玉轩。
原来这事竟是这哭哭唧唧的矮丫鬟推动的,这人还真不敢貌相。
点翠看向矮丫鬟:“你便是金玉轩派来的奸细罢!”
“小姐冤枉啊,奴婢从来没有去过那金玉轩,也不认识里面的人,更不可能将式样图卖给他们。”
说完那丫鬟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哭哭唧唧的让冬雪觉得好生心烦。
“表哥,你看……”点翠无奈道:“要不直接送官吧。”
送官?那矮个丫鬟顿时止住了哭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道:“小姐饶命,表少爷饶命。”
另外的杨远与高个丫鬟亦是面如死灰。
“不想报官,那便赶紧说!”邬忆安不耐烦道。
“是……奴婢也是一时财迷心窍,为了多赚取点银钱,才将图样卖于了一人,只是奴婢实在不知他便是金玉轩的人,请小姐一定要相信奴婢啊!”矮个丫鬟哭诉道。
“不管是为钱还是为情,你们总归是犯了大错,”点翠不置可否,又道:“至于要怎么处置你们,我还未想好,且到一边儿去听着罢。”
杜小竹将心思各异的三人拖到了一边去,便轮到点翠说账簿的事儿了。
点翠指了指桌上的一摞厚厚的账簿,道:“这半年来作坊给铺子里送了大、大小小总共七千三百件儿首饰,前三个月店里五个伙计卖出了近四千件儿,后面这三个月因着对家儿降价儿的原因只卖出了一千多件,如今店里的库存不过三百,那么另外的两千件儿首饰哪里去了呢?谢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