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不必多嘴。”邬氏皱眉道。
了然大师却并不以此为忤,亦不辩解,只斟了几杯清茶,道:“寺中只饮清茶,还望施主见谅。”
邬氏忙道不敢,接过茶水来饮,这清茶品来却是异常甘洌,令人回味无趣。
吕嫲嫲却似有些魔怔了般的,上前追问道:“大师何以说母女?莫不是看出了其中有何玄机?”
邬氏很是不解,大师不过是一时说错罢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只是认错,吕嫲嫲为何要揪住不放呢。
谁料了然大师并不承认自己看错了,而是说了句:“一切有为事物,皆为因缘和合的结果,种如是因,收如是果,施主莫要强求,一切自有安排。”
点翠知道这话儿是说与自己听的,可她不是佛,看不透这凡尘种种,既然上天又让她重活了一世,那么她不可能不做些什么而只等着老天爷的安排。
邬氏却觉得了然大师说的是她自己,当初都怪自己将女儿弄丢了,使她受了那么多罪,这是因,如今女儿回来一改幼时的乖巧变得愚钝又轻浮,这难道是果?邬氏心中又难免一疼。
倘若这点翠真是自己的女儿……这是她所不敢想的。
这样好的一个小丫头。
从白马寺里出来,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就连惜月都看出来了,便也不会去提什么沾了芝麻的糖葫芦。
却未曾想点翠突然开口道:“夫人,吕嫲嫲咱们出来一趟,可不能白出来,糖葫芦还是要吃的嘛。”
吕嫲嫲一顿,点着她的脑袋:“你还真是个吃才,竟还没忘了要吃。”
点翠嬉笑,超邬氏一伸手,俏皮道:“还请夫人赐五个铜子,好让点翠买糖葫芦去。”
邬氏也突地一笑:“一串糖葫芦分明只要一个铜子儿,咱们四个人,你要五个铜子,剩下的一个是不是就落入自个儿的荷包了。”
邬氏这话虽看似在怪,语气里却是半个责怪都没有,点翠更是一副厚脸皮:“夫人你也太聪明了,奴婢这点贪财的小伎俩竟被您猜出来了。”
邬氏大笑,要说贪财,她这贪一个铜子儿的伎俩叫什么贪财,不过是这丫鬟见自己心情不佳逗自己开心罢了。
“惜月还不快给她,再吃不上那沾了芝麻的糖葫芦这丫鬟就好在大街上哭了。”邬氏笑道。
惜月一听,见夫人的心情转阴为晴,不由得朝着点翠竖起了大拇指,痛痛快快扔给了点翠一把铜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