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不语,秋月叹了口气,道:“我们怕若荷的性子,万一……这不下了值便匆匆的赶来了。”她们也只能背着归楚玉在大半夜的偷偷的过来瞧瞧。
“你们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寻死的,”若荷跪的笔直,却是一脸的不忿:“我根本没去碰那棵海棠,又怎么会拿开水浇它!”
“可,大小姐她说她亲眼看到了那海棠跟上冒热气的,使人试了试,那土也确实是shi热的。”秋月无奈的说道。
“秋月姐姐,你不信我?”若荷委屈又气愤。
一直沉默的冬雪这才开口:“我们若是不信你,又怎会来看你,可光我们信你又有何用。”
若荷气的用拳头直捶地,点翠心中则是冷哼一声,这可是夏日,即便倒上开水,又怎会看得见热气,那归楚玉分明就是睁着眼说瞎话!
至于那shi热的土,也毕竟是有人泼了热水,故意陷害若荷的。
先是说将自己从邢大娘身边调走便调走,又是借故惩罚若荷,这大小姐可真够威风的!
第二日,点翠去了绣房,见得却是一群懒懒散散的丫鬟婆子,唯独不见那阎婆子,原来那阎婆子因为前一晚上宴会上当场挨了老爷夫人的骂,觉得落了面子,便称病回了自个儿家养病去了。
这绣房不大,只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四间大屋,一间用作刺绣,一间用作裁衣,另一件则是用来放置些布匹、针线、毛皮之类的,最后一间则是那阎婆子独占的,说是用来教训下面干活的人,实则就是她自个儿在里面偷懒睡觉的地方。
点翠不禁对这里的布置早已熟悉,对这里的人的秉性也是有不少的了解,比如她们大多抱团,早来的欺压晚来的,脾气差的欺压脾气好的,甚至懒散的欺压勤快的,到最后大伙儿个个不是善茬儿,且个个不想干活。
而她们最大的共同点,便是嘴碎,喜欢在背后传些秘闻,甚至还主子的秘闻都不放过。
“你就是点翠?”说话的是一个精瘦身材薄嘴唇三角眼长相的媳妇子,她是这绣房的二管事,阎婆子在的时候她便在阎婆子身边讨好小意伺候,若是阎婆子不在,她便换成另外一幅趾高气昂作威作福的模样。
点翠笑着应下,道:“正是点翠,卢嫂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才去找我换过头面,这才几日便不记得了。”
那姓卢的媳妇子被点翠的话噎了一噎,她当然认得眼前的这个点翠,说是旧簪换新簪都有个明明白白的流程规定,可最后这换成个什么式样的,却是没有规定。所以大家伙才会对这小丫鬟尤其的客气,只盼她去了作坊里给掌掌眼,或是与那宿雪说两句好话儿,那么换来的首饰自然比旁人的要新鲜漂亮些。
如今这丫鬟来到了绣房,只要能拿捏住她,以后岂不是想要换成什么样儿便什么样儿吗。
所以这卢姓媳妇子想先给点翠个下马威,却没想到这小丫鬟还是个伶牙俐齿不服气的。
“你!”卢姓媳妇三角眼一眯,阴阳怪气道:“既然大小姐让你来咱们绣房,我看你以后还是收一收你那轻狂的性子,否则哪天吃了大亏,也别怪咱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