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什么味儿?”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归楚玉头面衣裳齐整的出了院子,站在那棵含苞待放的海棠树下。
小梅一见小姐出来了,立即指着点翠,上前脆声说道:“小姐是她,她身上一股子怪味儿,定是不洗漱就来上工了。”
归楚玉身边的秋月上前,凑近一闻,转头道小姐是油烟气,灶上的味儿。
“咱们大小姐向来喜洁,干净没有腌臜的气味是院儿里下人的规矩,你有何话要解释的?”秋月不悦的斥责道。
“回秋月姐姐的话,点翠前天夜里睡在了厨房,沾染了些灶上的气味,又无处换洗,还请姐姐饶恕则个。”点翠轻声解释道。
“住在灶上?下人房不是挺多吗,还有你们院儿里的沐浴的屋子该是有两间,为何不去沐浴干净?”归楚玉皱眉道。
点翠不语,与她一道来的几个丫鬟也是一声不吭。
“若荷你来说。”归楚玉摆弄着一朵海棠花骨朵儿说道。
“小姐,吕嫲嫲说了,点翠住耳房,里面的废弃的杂物太多,昨夜里天又晚了,大伙还来不及帮着收拾。”若荷低头道:“沐浴的事,是奴婢的错,这几日忙着便忘了。”
“可是如此?”归楚玉看向点翠。
点翠赶紧叉手一福,道是,都怪奴婢怠懒未曾收拾,只捡了个便宜之处睡了,才染了一身的味道,还请大小姐赎罪。
“也罢,此事也不是你的错,”归楚玉淡淡说道:“你便别进屋了,在外面院里远远的伺候罢。”
说着用锦帕在捂了口鼻快步离去。
“点翠谢小姐体谅,”点翠笑道道:“小姐仁慈,奴婢感激不禁。”
归楚玉惯爱听好话儿,且这讨好的话儿还是从点翠嘴里说出来,她心中更有种不能为外人道的爽快和得意。着了秋月摘一朵半开的海棠簪与她的耳畔,轻移莲步道老夫人和夫人那里请安了。
院子里一众的丫鬟哪个不是会察言观色的,见小姐对点翠的态度,似是真的还不一般,便也暂歇了欺压点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