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听到点翠这些话,心里暗暗吃惊这丫鬟果然不一般竟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既如此,这丫鬟是留不得了。婆子心里便起了杀心,顺手捡了一根粗壮的木棍,逆着月光一步一步的向着点翠逼近。
点翠的脸正迎面朝着窗户,眼见着她想自己挥起了棍/子,吃力的往边上一滚,滚到暗处,并悄悄伸出一条腿来,那婆子不妨,被绊了个跟头,点翠颤抖的手握起那根柴火,使出吃奶的劲儿敲响婆子的小腿。
婆子杀猪一般嚎叫一声,点翠晃晃悠悠的上前骑到了婆子的身上。
做这些的时候,已经耗费了点翠所有的气力,以及,所有的勇气。
“乡下人手重,还请嫲嫲原谅则个。”
这话说的像是讽刺,婆子听了气的哇哇直叫想要翻身,可谁知那瘦弱的点翠骑在她身上竟是死沉,她一时动弹不得。
点翠不比京城的那些小姑娘,她自小在钱老四家的身边讨生活,挨打挨饿是常见的事,但是也从来没有勇气打将回来,没想孤身到来到了京城,她竟生出了一腔孤勇来。
“我虽被关了三日,但嫲嫲也老了,我看咱们还是好话好说为好,”点翠占了先机,开口道:“若是挨到戏散了,夫人回到院子,嫲嫲很快便会被人发现,到时不光是嫲嫲,就连岳大奶奶都会受到牵连,夫人的性子咱们都是知道的,岳大奶奶好容易进了府来,若是就这么被赶了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婆子这才知道害怕,惊恐的问道。
点翠姿势不变,居高临下冷静道:“我什么都不想干,只要嫲嫲能放我一马,我也便放嫲嫲离开。”
婆子将信将疑:“我不信你,若你向夫人告密……”
点翠叹了口气道:“此时府中人皆以为我害大小姐推下水中,罪名还未洗脱,夫人又怎会轻易相信我的话,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夜之事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嫲嫲你看如何?”
点翠稍稍挪了身子,婆子赶紧忍着疼狼狈爬起,恰好听到外面似有响动,心想许是邬氏陪着老夫人听戏回来了。
“既如此,老婆子便信你这次,若是日后你敢出尔反尔,小心你的小命。”婆子狠狠威胁道,一边要偷偷溜走。
“慢着!”点翠出口道:“此事还望嫲嫲不要同岳大奶奶讲,只消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便可了。”
“为何?”婆子嗤笑道:“眼下你已知是大奶/奶的指使,若是大奶奶知晓了,你是怕被灭口吧。”
点翠呵呵一笑,道:“错!奴婢是怕嫲嫲被灭口,若是嫲嫲把今日的事说了,岳大奶奶恐事情败露,必拿嫲嫲做替死鬼,只要嫲嫲死了,岳大奶奶便可说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完全是嫲嫲自作主张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