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是以什么心情冲动吻了厉衡,他没有敢细想,也不打算善后。

就像个畏罪潜逃的小偷,捂着窃取而来的某种陌生的悸动,悄悄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动弹。

再没有比这一夜更慌张的好梦,他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

当敲门声响起时,宿白微颇为艰难地从头疼中睁了眼。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昨晚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撞进脑袋里,羞臊与怯懦姗姗来迟。

开口讲那些胡话也罢,还要厉衡陪他回家,看什么日出日落的,像个无聊的蠢货……

这种光是回想都觉得的头皮发麻的疯话,他昨晚是怎么说出口的?

“真是……疯了你……”

宿白微这会儿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他窝在被子里,双手捂着脸,好半天无法面对自己的酒后失态。

而敲门声断断续续,不轻不重,带着试探的意思,响了一阵便停了。

宿白微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悄悄又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一想到厉衡极有可能会嘲笑他昨晚说的疯话,宿白微的心情就前所未有的焦灼起来。根本不敢见对方。

而门外的厉衡对他的羞臊一无所知。

他站在那儿连敲了好一会儿门,宿白微都没反应,就以为这人是宿醉未醒,转身便走了。

而此时时钟走到十二点,落地窗外阴沉了一早上的天终于有了半拉正午的阳光。

厉衡下楼坐到大厅,面无表情地看着落地窗外花园的某个角落——昨晚宿白微拉着他在那个位置站了好一会儿。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