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着心中陡然而增的敬畏,又为晏坚辩驳道:“况且,属下曾听闻,那燕国世子最是骄奢,寻常的一顿饭食都要耗上千两白银,又怎会来这军营受苦…想必陛下的黄门,是认错了……”
姬肄乘势,道:“望陛下明鉴,属下真的不是燕国世子。”
他眼底蕴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姬肄却然在齐境有个所谓的妻子,她便是晏坚的遗孀,且曾为死去的晏坚生了个男孩。
待姬肄将自己的身份换成晏坚后,便将她的女人也收用了。
晏坚的遗孀是个痴女,见他皮相尚佳,也清楚这世道女子改嫁不易,便对他这个新夫君死心塌地,在外还为他掩护着身份。
姬肄在齐国的这一年,便同此女过着平凡夫妇的日子。
容晞站在慕淮的身侧,微微垂下了眸子。
她也渐渐相信了王忻的这套说辞,毕竟谁会放着摄政王世子的好日子不过,跑来军营吃苦受罪。
更遑论就连王忻都给他做了证,说他在齐国有个成婚四年的妻子。
慕淮知道,王忻和这陪戎校尉的情谊不同寻常,大战在即,也不好让其余将士知道他在无证据的情况下,就诛杀了一名陪戎校尉。
但疑窦既生,慕淮不欲再让这晏坚同主军一同伐邺,便命王怀让他留守大营,做些内勤之事。
王忻对此事颇有惋惜,他同晏坚这个部下交好,也觉晏坚其人颇有武力。
但是此番皇上御驾亲征,带了五十万的大军前来,这其中能者辈出,也不差晏坚这一个将士。
容晞神色愈发低落,她觉自己竟是判断失误,不仅占了慕淮的时间,还给他添了麻烦。
帐中将士复又同慕淮商议起军功大计,兴致正浓,也没人顾得上去用晚食。
容晞便趁慕淮专注于公事时,也走出了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