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用被旁的太妃、和那雀登枝头的容皇后看了笑话去。
按说用桃花香泽浸发, 既可保持乌发的秀丽, 还可防止华发再生, 但翟太后记恨容皇后,自是将她上次送来的那批桃花香泽都扔了出去。
光影明灭,翟太后还未敷粉,神情瞧着格外的苍老。
她倏地睁开了双目,问向了正为她梳发的兰若,道:“听闻近日,帝后二人总有争吵,且皇帝已有多日未去椒房宫中,也没唤皇后去乾元殿陪侍?”
兰若嘴角噙笑,有些幸灾乐祸地回道:“回娘娘,帝后二人近日却有争吵,阖宫内早就传遍了。其实皇上和皇后二人,一早便因您送去的那个宫女有了龃龉。容皇后的性子到底跋扈了些,仗着美貌又一贯目中无人。新帝年岁尚轻,从前或许会被她这样的低贱女子迷了心智,但也总会有清醒的那一天。奴婢看,这容皇后早晚都会失宠,若她真惹恼了新帝,依新帝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把她这个后位给废了。”
废了这二字听罢,翟太后的唇角不禁向上牵了牵。
她故意喟叹了一声,兰若已然将她的高髻梳好,翟太后边打量着铜镜里自己不复青春的容颜,边幽幽地回道:“容氏是太过得意,就算皇帝这时不厌弃她,她也早晚会有马失前蹄的那一日。她性子太善妒,新帝又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就算是有美貌和子嗣傍身又如何?竟还同皇帝倔强上了!”
兰若往前走了几步,用螺子黛为翟太后描着短浅的眉毛,附和着她道:“说来也是因为容皇后的相貌过于妖冶,隐隐有祸水面相,新帝之前八成也是被这妖女给迷惑住了。”
翟太后心中颇为赞许,她也觉得容晞有祸水面相,亦有祸水命格。
慕淮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她也没抚养过慕淮,翟太后自是对慕淮没有任何感情。
更遑论,慕淮还抄了她的母家。
翟太后巴不得慕淮被那容氏给祸害死。
但是转念一想,放眼整个大齐,也没有比他更适合坐稳这个位置的人。
她母家失势,可她还想继续的好好活着。
若慕淮真的死了,那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而且若在慕淮死之前,那容氏女仍没被废掉,待东宫那个小孽种继了位后,容氏一定会弄死她。
思及,翟太后的语气稍沉了几分,又问兰若:“容氏现在是自顾不暇了,现下她即将失宠,也没那心思再来寻哀家的麻烦。倒是那徐太媛,哀家听闻,自她女儿去世后,这徐太媛竟是对哀家有诸多的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