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无奈摇首,叮嘱道:“你身子尚弱,不可太过劳累。”
容晞温顺地颔了颔首。
其实,她原本也是无需这般勤勉的。
可现下,她心里却有别的事想做。
算计筹谋什么的,总是要更费功夫一些。
雍熙禁城,棠玉宫。
深秋已过,汴京迎来了初冬,树枝已然褪去了青黄的颜色,只余留了随风款摆的枯枝。
惠太妃是棠玉宫的主位,庄帝在世时,她便最喜欢唤王婕妤到她的正殿中听训斥。
王婕妤每每去完皇后宫中,回来后又要去趟惠太妃的寝殿,听她摆谱。
她是庄帝所有后妃中,年龄最小的,给人的印象也一直是个性情有些温懦的美人。
这时令的汴京最是湿冷,原本翟太后被容皇后软禁在宫,王婕妤本可在自己的偏殿抱个汤婆子打发时间,可没成想,在庄帝逝后,那惠太妃还总唤她到主殿听她唠叨。
王婕妤的神情微有不耐。
她从母家带来的女使在未出殿时,替自家主子鸣不平道:“这叫个什么事?主子从前得宠时,这惠太妃还能收敛收敛,可先帝这一走,她竟是仗着自己年纪大,愈发喜欢同主子说教了。”
王婕妤容色淡淡,示意那女使噤声。
她年纪最轻,人又貌美,亦善舞,但家世却是一般。
从前得宠时,也不敢太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