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诸人皆知,新帝慕淮独宠皇后容氏,予她无上的尊荣。
阿锦一直觉得,宫里谁受宠, 谁得势, 都与她这个小小的宫女无关。
可待看清慕淮的相貌后,再一想起这两月,容皇后那副恃宠生骄的嚣张跋扈作态, 阿锦心里,头一次有了妒怨。
虽说容皇后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但阿锦却仍觉得,自己受尽了羞辱。
阿锦本就没想留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与她私通的那个侍卫皮相不错, 他从前油嘴滑舌, 心肝宝贝的唤着她。
知道她有孕后, 却不肯认账,一脸甩狗皮膏药的嫌恶模样,还辱她是个下贱坯子。
阿锦从来没想过,要嫁给这个侍卫,知他俸禄很低,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富贵日子。
她走错路的原因,无非是深宫寂寞,想找个年轻郎君作伴而已。
阿锦在宫里人微言轻,知道自己有身孕后,也没银子和人脉去尚药局去找个医女开副落子药。
翟太后发现她有身孕后,便开始摆布她的命运,为了让她的孩子能成功保住,每日命宫人看着她,让她饮下大量的汤药。
容皇后也摆布她,甚至还折辱作弄她。
阿锦一早便看出,容皇后是个狠毒且妒忌心强的女人。
她容忍不了别的女人有了皇帝的孩子。
阿锦想,反正自己横竖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不如就在临死前,让这容皇后心里同皇帝再生些芥蒂。
她想让容晞不爽利,想让她觉得膈应。
阿锦原本是站在椒房宫偏殿,那华贵的吊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