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晞将他照料得很好,精力自是也比前世要更充沛。
至东宫后,他觉他的小晞儿应该已经睡下了,所以立侍的宫人要向他问安,被他示意噤声。
慕淮进寝殿的动作也很轻,生怕会扰了娇人儿的安梦。
可甫一进室,却发现寝殿里的烛火亮着,那女人非但没睡,竟还跪在了四柱华床旁的地上。
慕淮的神情再不复适才的温和,周身也隐隐散着怒气,他快步走到女人身前,刚要将女人从地上扶起来。
容晞觉出男人已归,她躲闪了一下,竟是当着慕淮的面,重重地向他扣了首。
她螓首触地时,发出的笃笃之声很大。
慕淮听着这动静,眉间愈冷。
他大手拽着女人纤细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跪着做甚?你还未出月,不要身子了?”
容晞抑着眼眶中渐涌的泪水,她觉她没脸在慕淮面前哭,便强自平静地答:“妾身…有罪,愧于见殿下。”
听她又唤他殿下,慕淮蹙着锋眉,却丝毫不知这女人为何突然同他这样。
二人站在殿内,容晞赤着双足,长发亦是披散在腰际,她略带怯意地看向了慕淮,小声问道:“那日婚仪,是鹘国世子…要用金雕害殿下吗?”
慕淮墨眸深邃,看了身前的女子一眼,却未作言语。
他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只听容晞又自顾自地喃喃道:“是他害你在先,妾身…妾身属实不该拿孩子,来逼迫殿下。”
她的声音愈发委屈,且透着哭腔,听上去一哽一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