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弟弟容晖在鹘国的名字是拓跋虞, 听适才那太监的意思, 容晖认的养父好像还将他立为了嗣子,有意将自己能世袭的爵位传给了他。
不然, 那太监也不能称容晖为鹘国世子。
若是因着那信的内容, 就更不值得生气了。
在容晞看来,那封信就是在寻常不过的家书,跟亲人问安的。
容晖在鹘国多年,写的一手汉文确实差强人意, 容晞不禁想起, 她小时候教他写字时,这个顽皮的弟弟就总是犯懒来着。
容晞无奈摇首,偏殿中除却慕淮和她,并没有其他伺候的下人,便小心地扶着自己的腰侧, 想要弯身将那信纸捡起来。
可纤手还未触及到地上的信纸, 容晞便被慕淮冷声呵止道:“不许捡。”
容晞心跳一顿,立即停下了动作。
慕淮冷峻的锋眉深锁着, 眼中也透着极盛的愠色, 就像是只被激怒的狮子,随时都要将猎物撕碎似的,气场瞧着骇人极了。
她不是没见过慕淮做怒的样子, 但自打她跟他回宫后,慕淮甚少在她面前流露过怒态。
这男人明明生了副清隽俊美的模样,脾气却总是恁大。
容晞的那双桃花美目飞速地上下掀动着,半晌,终是走到男人身侧,同他细声细气地解释道:“妾身…只是想将这信烧了,一会宫人进来布膳,若瞧见那信上内容便不好了…毕竟妾身是大齐的太子妃,而妾身弟弟现在是鹘国世子,妾身和他的真实关系,还是不要被旁人发现好。”
慕淮听罢,立即抬声命下人道:“来人,寻个火盆来。”
殿外站守的宫人应是。
慕淮仍阴着脸,待他亲自将地上的信纸拾起后,便将那薄薄的信纸狠狠地攥入了拳中。
他攥纸的力道很大,容晞甚至觉得,自己都能听见慕淮指骨弯蜷时发出的咯吱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