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翟诗音如今面对的局势一样。
二人其实都是困兽。
她困在东宫,而翟诗音被困在了尚书府。
果然,那个女人耐不住性子,到底还是用了这种下贱法子,想要咒她胎孩。
丹香今日归来,却对容晞算计人心的能耐更加钦佩。
那日在凝晖殿,两个膳人的对话自是这位容良娣悄悄安排的,她一早便打听好了翟诗画的动向,只等着她一来,便让膳人有意地说上那一番话。
而这翟家小姐,果然中计,回去后就同自家人说起了这事。
丹香不知容晞下一步要做何举动,却听见她用甜柔的嗓子,又命道:“去凝晖殿,帮我提一笼乳鸽来,我今日要为殿下亲自炙烤,做夜宵。”
丹香一怔,没想到容晞竟是命她去寻乳鸽,却还是恭敬地道:“奴婢这就去。”
容晞轻声唤住了刚要离开的她,道:“丹香,取完乳鸽后,再备一个瓷瓶,我要取些鸽血。”
见丹香不解,她又道:“你既是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应该明白我想要做什么了罢?”
丹香心跳一顿,仔细回想着容晞一步又一步的算计,又听她提起了鸽子血,终是恍然大悟。
她的手倏地颤了起来。
丹香不能理解,那翟家大小姐既是已经没有机会要嫁予太子了,那容良娣为何还要算计这么多,不惜搭上自己,也要将翟诗音置于死地?
况且,若事情败露,她不仅会失去太子的宠爱,甚至会搭上性命。
丹香倏地跪在了地上,肩头亦抖了起来。
容晞的嗓音很温柔,又细声对她道:“你若怕,我不会逼你。只是,也不会再留你做我的大宫女。往后你自寻出路,我亦不会再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