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容色淡淡地唤他起身,却想,他定要将他记得的这些蛀虫,一个又一个的拔出去。
再用真正有才干的人,填上这些窟窿。
天色将暮,慕淮还有件重要的事未处理。
他来大理寺的缘由主要便是为了那件事,处置左定之只是顺带的。
思及此,慕淮问向洪广:“被流放的太常寺卿容炳的犯案卷宗,可有寻到?”
洪广观察着慕淮的神情,犹豫了一番,终是略有些胆怯道:“…回殿下,容炳的犯案卷宗…寻不到了。”
慕淮单抬一眉,冷声问:“不过是七八年前的案卷,怎的就寻不到了?”
洪广额头已然渗出冷汗,耐着对慕淮的惧意,恭敬回道:“臣…臣寻了许久,那年的卷宗却然有缺失。”
慕淮听罢微微沉眉。
他总觉得容晞父亲这罪犯的,属实蹊跷。
现下他要查,这大理寺卿洪广又告诉他,这卷宗竟是没了?
他复又想起,现在礼部的主官,亦是礼部尚书,是皇后的亲弟弟,翟卓。
而容炳还未被褫夺官位时,这翟卓就已经是礼部尚书了。
慕淮深觉,这事怕是与翟卓脱不开干系。
容晞罪臣之女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
虽说他登基后肯定要大赦,但若在此之前,有人拿容晞罪臣之女的身份做文章,那便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