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女人并未因为满牙这个乳名对他失了敬意,他的面子被寻了回来,但慕淮心中仍是不爽利。
这般想着,慕淮唤了丹香至此,冷声问道:“这菜食是哪个庖厨做的?”
没等丹香回话,慕淮眉眼凌厉,又道:“良娣吃不惯,日后别让这人做了。”
丹香眨了几下眼,恭敬应是。
却觉太子虽然脾气乖戾,但是对容良娣,却是极为宠惯的。
令容晞胆战心惊的午膳用罢,慕淮并没立即出东宫理政,而是又遣人寻了太医。
上次太医为容晞看诊,他并不在她身旁,虽然得知容晞身子无虞,却仍是不放心。
来的太医还是上次为她诊脉的那位青年,他穿着太医统一的练雀深碧时服,头戴偃巾幞头,相貌很端正。
因着上次慕淮不在,为避嫌,看诊时殿中还置了屏风。
这年轻太医上次没看清容晞的长相,这回虽只淡淡瞥见,却仍是被惊艳得怔住了。
他虽很快调整了神情,但慕淮将他的细微表情看在眼中,还是冷睨了他一下。
太医只觉有股阴风往他宽袖里钻,他险些冒出冷汗,深叹这太子真是不怒自威。
待为容晞诊完脉后,太医恭敬道:“良娣身子无恙,胎儿康健,只是殿下仍要小心…良娣身子未满五月前,不可擅行房事。”
话毕,慕淮面色未变,容晞却羞得底下了脑袋。
慕淮瞥了眼那女人泛红的小脸,又对太医命道:“照顾好良娣,若她平安诞下皇嗣,孤自会重重赏你。若她这胎有虞,你那幞头下的脑袋,就别要了。”
太子戾名在外,又极其宠爱这位民间来的良娣,年轻太医今日来东宫前,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觉慕淮会说这种骇人的话,一点都不奇怪。
慕淮让太医退下时,容晞却柔声唤住了那太医,道:“太医先留步,你为殿下也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