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5 兄终弟及

北朝帝业 衣冠正伦 1892 字 5个月前

当然这事情就算敲定,那也暂时还轮不到他,所以他也只是心中念头略作闪过,并不敢直接开口讲出来,以免引火烧身。

接下来高洋又狠狠满足了一把高湛,虽然让他们两人免礼入席,但却并没有结束这一话题的讨论,并且还进一步的将高湛也给拉入了进来。

“父业子继诚然是道理,然则兄终弟及同样可行。只不过后者往往会因私心作祟而多有滋乱,故而不为世人所推。”

高洋讲到这里的时候,便长叹一声道:“我虽然造此国业,但也并不执着于传位子息。选谁为嗣,乃是要观人才力。前之所以早立嗣子,不过是为了安定上下人心的手段罢了。可如果真的所托非人,那所祸害的则不只一家一户。传位延安,于我亦可,但你日后是要传及子嗣,还是要次及阿九?”

“呃、我……我亦未敢此想、绝无此想!”

高湛本来只是在看热闹,听到这话后顿时变得不淡定了,连连摇头摆手,但眼珠子却滴溜溜转向高演,想要听听他的回答。

高演听到皇帝仍然不肯放弃纠缠这一话题,而且还大有扩大讨论范围的趋势,心内也是恼怒不已,但表面上自然是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再垂首说道:“臣于此事向来无有虑及,陛下今作垂问,一时间也不知该要如何作答。国之嗣传乃是社稷根本的大事,事唯决于天子,余者谁人敢于议论,皆取死有道!”

高洋听到这话后固然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但高湛却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无论这一番回答是否得体,都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回答。问你究竟传子还是传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在经过对高演的连番逼问之后,高洋似乎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望着高演正色说道:“今日与阿弟所言,皆非试探人心的险恶之语。

方今国家多事,羌贼势大、步步紧逼,就连我尚且都为其所败,太子资质文弱,恐怕更非羌贼之敌。与其将神器私传一户之中、以致宗庙毁堕,不如更择良选以御强寇。

但兄弟俱长,非是年少,虽剖心之言恐怕也难入人肺腑之中。今需弟等为我做一事,事了之后我必昭告内外以你为继……”

“陛下但有所命,臣万死不辞!唯请收回此言,臣无论如何不敢作此非分之想!”

高演避席而起,作拜堂中沉声说道。

“事情倒也不需要你身当万死,只是要在人情上有所忍耐。”

高洋望着仍自应答的滴水不漏的高演,口中继续说道:“前与贼战不利、伤损国中,并我如今缠绵病榻、衰气纠缠,皆国有邪气妨碍所致。前有高士观天望气,告我国势逢衰,需伤贵人以禳之。

今诸元仍然在国,想必便是占言所谓之妨国妨我之邪气。请阿弟归都为我尽诛诸元,杀之厌之,以断遗民旧望,勿留此后患更谋害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