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虽然已经都被这两人秀的有些麻木,但该作捧场的时候也都不敢怠慢,于是便又都鼓掌应和起来。
一番上下相得的感慨抒发完毕,宇文泰才又拉着李泰重新归席坐定下来,并吩咐仆员们将酒食送入进来,便在帐内摆宴为李泰接风洗尘。
尽管已经将李泰之前递交台府的战报细阅了许多遍、几乎都已经倒背如流,但在几杯酒水下肚之后,为了活跃气氛,宇文泰便又着令李泰将此行经历种种于席中再作讲述。
这些年他与高欢双雄对峙、交战多场,彼此间可没有什么惺惺相惜的感觉,每每念及对方都是满腹恨意,直欲将之置之死地而后快,而听到对方倒霉,便是最为快意的事情。
所以当李泰开始讲述起来的时候,宇文泰仍是听的非常入神。
李泰身为亲历者,本身又极为擅长辞令,在将自身的经历娓娓道来时,也难免要增添一些渲染与修饰,再加上事情本就惊险曲折,要比单纯的文字描述更加引人入胜,因此帐内众人很快便在他的描述中听得如痴如醉。
“痛快、真是痛快!”
每每听到精彩之处,宇文泰便忍不住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因恐打扰李泰讲述的故事节奏,对其他人起身祝酒一概摆手不应。
当听到李泰在赤谼岭一战共李允信等一战击溃贼军、并将燕子献这个叛徒击杀于阵时,他便忍不住拍手笑道:“国中本就空虚,巧计不如藏拙,竟主动聚引难控之徒入内,这不是自寻死路?那逆贼燕子献的尸首有没有虽伯山你同归?”
李泰对此早有准备,忙不迭起身离席,往帐外去交代一声,不多久,李允信等几人便将经过处理的燕子献尸首送入帐中。
“好、好!这狗贼旧年我待之未尝不厚,却叛我投贼,而今去而复返,性命却以无存。伯山为国除奸、为我复仇,速速归席,共你饮圣一杯!”
宇文泰将燕子献那毛发稀疏的首级端详一番,旋即便大笑着一边招呼李泰归席,一边吩咐亲卫将此首级悬示内外诸军,以儆效尤。
李泰见宇文泰情绪正好,自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忙不迭又拱手道:“入帐进献诸员,便是混入贼军并临阵反杀的甲徒。他们忠肝义胆,出入贼境,对凶险视若无睹,临阵用命,悍不畏死,才共克成此功。”
宇文泰闻言后便也大笑着对李允信等夸奖一番,待之李允信竟是李泰的同族族孙时,更显得有些乐不可支,当即便笑语道:“有此恩亲可作仰慕追从,更兼此徒本身便勇壮可观,不假数年,必然又是一员骁将。名爵需待归朝议授,今日且先加帅都督衔领事你恩亲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