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等得起,但尔等未必等得起。”
李泰也懒得同这些军卒计较,着员将自己任命书向这些人稍作展示并说道:“新得大行台授命领事铠曹,你等且先退后让行,待我入堂才好办理你等事务。”
那些军卒们虽然认不清任命书上的字,但在听到李泰所言后也都不免有些尴尬,之前回话那名兵长又连忙欠身道:“原来郎君竟是此曹新任参军,真是失礼……”
李泰懒得再同这些人寒暄,待他们让出通道后便共谒者、随从们直入署中。
入署之后才发现那画面更加的凌乱,廊下群众垂首而立,堂前许多办公的席桉器物都被抛了出来,杂乱的洒在地上。乍一望去,哪里是一个霸府曹属办公场所该有的样子,仿佛刚刚被人打劫了一般。
一个身着袴褶戎袍的年轻人正站在堂中,叉着腰一脸怒气的训斥垂头丧气的铠曹属下们,待听到外间传来的动静,顿时一脸不耐烦的转头望来怒声道:“谁准你们……李、李伯,原来是李大都督,李大都督入此是有什么事情?”
这是一个胡人青年,李泰瞧着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其人身份,便也没有第一时间理会对方,而是望向那些志气不高的铠曹下属们说道:“署内今日谁人直堂?”
“是、是我,卑职见过李大都督。”
堂中阴影里行出一名中年人,匆匆行至李泰面前垂手抱拳道:“卑职铠曹参军皇甫璠,请问李大都督有何嘱令?”
“其他属众呢?偌大一个铠曹,只有眼前这些事员?”
铠曹自非霸府闲司,管仓、养护、修缮、督造等等官吏与工匠们加起来起码都有千余众,这还是之前李泰所了解的规模,眼下人事规模必然更大。
“署中领事还有一位梁荣梁参军,日前惊堕下马,不得已归家休养……”
这参军皇甫璠话还没有讲完,之前在堂中逞威风的年轻人已经忍不住笑语道:“皇甫参军言不尽实啊,那梁参军真的只是惊堕下马?看来我也要为皇甫参军安排一场堕马,否则恐怕也难在近日将甲械支领出来。”
说话间,这年轻人又对李泰笑语道:“李大都督入此想是也为了大阅事支取甲械,但这些铠曹贼徒们奸猾吝啬,总是各种声辞推诿拖延,若是不加惩治,他们只会觉得你仁弱可欺!”
“你是谁?”
李泰又仔细打量这年轻人两眼,猜想门前那些军卒们应该是随其而来,虽然他还没有来得及表明新的身份与来意,但就这样被人指着和尚骂秃驴还是有些不爽,便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