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都还能忍受,令他最无法理解的是随着恐惧而来的“愧疚”,完全没有道理,但却能让他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
而今晚成都的这场雨,就像是为了收他的人头的刻意憋了几天的大招。
没多一会儿,外面就开始电闪雷鸣,房间里的落地玻璃窗被风吹地“哗哗哗”地响。
余溏带上耳机,拿出之前在飞机上看了四分之一的《血管介入治疗学》,准备去酒店楼顶的咖啡厅对付这一晚上。
谁知他刚换了鞋,就听见了有人在外面敲门。
“不好意思,我因该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吧。”
门外沉默,好一阵才有人开口。
“是我,余医生。岳翎。”
岳翎来这个地方找他,余溏没有想到。
他有些局促,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行李收拾好了,床上的东西也还算整洁,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不方便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
这多此一举的解释一出口,余溏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外面传来一声轻笑。
“那开门。”
余溏硬着头皮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放地上的一大袋子啤酒。
岳翎靠在门边,她穿着那天在别墅里穿的深蓝色的真丝刺绣长裙,头发垂在肩膀的一边,用一条墨绿色的发带绑着,发丝儿上沾了雨水,粘粘腻腻地贴在脖子上。牛血红的唇色,衬得五官深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