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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哄她的吧。明琬想,只可惜那时的他太过冷情,不懂得如何放低姿态,收敛锋芒。

如今想来,已恍若隔世,只余下如纸上枯墨般一抹淡淡的痕迹。

闻致大概也想起了当年的这段往事,见她久久沉吟,便侧首问道:“不喜欢吃?”语气竟有些小心翼翼。

明琬摇了摇头,道:“时鱼有补虚平劳之效,你日夜操劳,应该多吃。”

闻致闻言皱眉,不知因何不满,望着她淡然道:“我不虚。”

明琬没理会他。

因在太医署耽搁了些时辰,两人赶到画舫中时已过午时。这里的厨子极有个性,过午不动刀,掌柜的小心翼翼上来赔罪,问闻致可否要换上其他的招牌菜。

闻致皱眉,看了明琬一眼。

明琬知道,闻致不想让她白走这一趟。

她刚想说“要不明日再来”,便听见闻致道:“你在此别动,稍候片刻。”

说罢,径直出门而去,下了楼梯。

也不知他去做了什么,总之两刻钟后,新鲜肥美的清蒸时鱼与荷叶鱼丸汤等精致菜肴陆续上来了,还附送了一壶清酒和两碟桃花形状的夹馅豆糕。

初夏的时鱼甘肥无比,肉白如雪,鱼子更是细腻无双,每一口皆是极致的享受。明琬吃得兴起,伸手去摸桌上的酒壶,却被闻致一把按住。

明琬被吓到了,不解抬首,便见闻致道:“你不能喝酒,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他着重强调了“外人”二字。

吃河鲜佐酒乃是绝佳,何况吃了这么久的鱼肉,嘴中太过寡淡了。明琬不服道:“此处并无外人。”

“但这是在外面。”闻致的语气不紧不慢,却有不容置喙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