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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哪天夜里梦话?即便是梦话,闻致如何知晓?

见明琬一脸茫然,闻致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垂眼低沉道:“没什么,是我记错了。”

闻致记忆绝佳,对弈时只需扫一眼,便能记住每颗棋子的位置,“记错”之事于他身上几乎不可能发生。

正疑惑着,前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又大又急,竟然盖过雨水哗哗落地的嘈杂,连书房中都能清晰可闻。

闻致最是厌恶噪声,此时已不悦地冷了脸色。明琬亦是朝外头张望,轻声道:“谁这般急躁无礼?”

很快,她便知晓了答案。

小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因为太过着急,临进门时没有刹住脚,险些撞在门框上,猫儿眼第一次有了些许慌乱,望向闻致道:“闻大人,大小姐那儿出事了!”

厅中站着许久不见的闻雅,淋了雨,浑身湿透,漆黑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上。

见到匆匆赶来的明琬和闻致,她眼一红,惨白无血色的唇翕合着,哽声唤道:“阿致,阿琬……”

“阿姐。”未料阔别已久,竟是以如此姿态相见,明琬心中一酸,忙向前握住闻雅湿冷的手,命侍婢取干净的新衣过来。

闻致见闻雅一个人赶来长安,似是猜到了什么。目光一寒,冷峻问道:“沈砚呢?”

沈砚是闻雅和沈兆的儿子,闻致的亲外甥。

闻雅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眼泪已先一步淌了下来。

“砚儿跟随公婆出门上香,我明明按照你的吩咐安排了人手,可只一眨眼的功夫,砚儿便被他们抓走了……”闻雅急切地想从袖中掏出什么,但因为抖得厉害,抽了好几次才成功。

明琬接过那片写了血字的绸布,布料十分不规则,像是从什么衣裳处硬生生撕下来的,上面不知用谁的血写了一行字,因为被闻雅藏在衣袖中未被淋湿,字迹清楚得近乎残忍。

她下意识看了闻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