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楼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闻公子唤自己出来,是要同自己说什么。
“孟将军在北境征战奔波多年,可觉劳碌?”闻公子望着天上星空,问自己。
孟楼连忙挺直起身子,郑重其事道:“忠不违君,以身许国,末将誓死不悔!”
闻雪朝笑如清风:“皇上得孟将军如此良臣,也算是天随人愿了。”
孟楼霎时间心跳如鼓,背后出了一声冷汗。闻公子此番话中有话,如此看来,恐怕早已知晓自己与陛下的关系了……
闻公子若是知情,那想必太皇上也……
孟楼撩起袍摆,利落地单膝跪地,向闻雪朝双手抱拳,皱着眉头不出声。
闻公子连忙俯过身子,向自己伸出了手:“孟将军快快请起,在下可受不得将军一拜。”
孟楼干脆一咬牙,向闻公子沉声道:“是末将心思龌龊,一厢情愿,一切皆与陛下无关。”
闻雪朝忍住笑意,端详着眼前这如坐针毡的半大小子。他来之前便与赵凤辞打赌,让他猜一猜孟楼的反应。赵凤辞说,在孟楼眼中,他二人恐怕与情郎家中不近人情的老父无异。
如今看来,赵凤辞猜得倒是八九不离十了。
“孟将军,凤徽如今是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尔等之事,本就与世人常理相悖。凤徽与你相处一日,便要背负一日天下人的指摘。凤徽若与你相处一世,今后便要任由史书褒贬——”
孟楼听后急了,干脆站起了身:“闻公子,末将不会让陛下受——”
“我就问你一句,”闻雪朝打断了孟楼的话,“你若只认凤徽一人,这辈子可会辜负于他?若有朝一日,凤徽有难,你可愿伴他左右,直至生老死别?”
“我愿意!”孟楼大声吼道,“我,孟楼,此生只爱陛下一人!此话若半句有假,孟楼甘愿受千刀万剐,不得善终!”
闻雪朝笑了,视线越过孟楼的肩,看向了他身后院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