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赵凤徽见孟楼神色有些异样,退后两步问道。
“达勃勒说——”孟楼顿了顿,“罢了。”
这回轮到赵凤徽不乐意了,他将双眼睁得老大,非要听孟楼直言。
“达勃勒说,天道悠悠,逆之必亡。皇上与闻公子……偷合苟容,是在逆行君道,蔑伦悖理。中原王朝如今纲常不既,人伦俱丧。天道自难欺,咋们终有一日会遭报应。”
孟楼话音刚落,便见赵凤徽挽起袖子冲回堂中,对着达勃勒就狠狠踢了几脚。达勃勒被赵凤徽踢得鼻青脸肿,仍跪在地上大笑个不停。孟楼连忙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暴怒的十殿下。
他见十殿下满脸怒不可遏,还欲举拳上手,只怕十殿下不慎闹出了人命,便匆忙制住了十殿下的双臂,将人连拖带拉拽出了大堂。
赵凤徽被孟楼半圈在怀里,眼中还在冒着火星,一直不住地喘着粗气。
孟楼自己还只是个半大小子,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生气的小孩,只能俯下身子,拍了拍十殿下发抖的背,想替他顺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十殿下颤抖的脊背渐渐放松了下来,果然也不再喘了。
孟楼暗自松了一口气,正要放开怀中的十殿下,却被十殿下反手抓住了手腕。
“孟楼,”赵凤徽幽幽道,“原来你听得懂胡人话?”
孟楼心道,糟了。
“属下幼时跟着父母在关外行商,曾大略识得一些……”
“那方才达勃勒一路上对本王骂骂咧咧,你为何又故作听不懂的样子?”
孟楼看着十殿下倏然眯起的双眼,只觉自己百口莫辩。
那胡人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咒骂十殿下,说他如何如何,是无耻小儿,中原狗贼,没娘养的毛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