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景缓缓转过身来,一双深蓝色的眸子深邃而幽沉。
“你来了。”尉迟景说。
闻雪朝倏地睁开双眼,大口喘着气从榻上坐了起来。闻澜见少爷醒了,匆忙捧着木碗上前:“少爷,您可算醒了!”
闻澜见少爷盯着自己看了半晌,心中仍有些后怕:“少爷怎么了?”
“我与赵凤辞,在京中关系如何?”闻雪朝揉了揉眉心。
闻澜顿时语塞。他和阿申是皇上和少爷的贴身小厮,算是二人关系的少数知情人之一。他见少爷此刻面露茫然神色,似是真的对此心存迷惑,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开口了。
“陛下和少爷……”闻澜斟酌了一番,道,“陛下和少爷算是生死之交,谁也缺不了谁。”
闻雪朝稍敛眉心,垂眸看着手腕上的玉镯。
“他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闻雪朝轻声道。
不知为何,亦不知缘由。
登基大典时,赵焱晟与阳疏月曾一同入京,来为新帝朝贺。二人带的贺礼,竟是闻雪朝当年忽悠东境商贾孝敬王府的数百箱金银珠宝。
东海王府这几年从未用过一分一毫,反倒是加码了几十万两黄金白银,打包扔给了国库,称这是物归原主,礼尚往来。
阳疏月那日饮宴后还拉着赵凤辞絮絮不休,哀叹命运对闻雪朝实属不公。殿中诸位宫人看得胆战心惊,这位大夫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焱晟将醉酒的阳疏月拉了回来,对赵凤辞道,皇上,东海王府后山那座有垂柳的小院,本王一直为二位留着。
可没料到赵焱晟与阳疏月刚回东境不久,东海王府便陡出变故。京城接到消息的时候,阳大夫已在快马加鞭地从荫城朝广阳赶。
旧友相见,毋需多言。阳疏月大步走入御书房,便在赵凤辞面前跪下了:“臣垦请陛下出兵。”
赵凤辞刚接到镇北府递入京的加急奏报,还未展开细看,东境便又出了事。他放下手中奏侃:“你先起身,将赵焱晟遭劫一事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