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辞听从闻雪朝嘱咐,回营后并未在阵前露过面。每有乌首族前来探查,西翼军便偃旗息鼓,卸下船帆。放眼望去,皆是一副死气沉沉之态。
他卸了带兵晨练之责,便日日夜寝早起,在帐中研习剑法。自从回了延东军,他的心境便平和了许多,不似在闻雪朝身边,稍有不慎便泛起波澜。
入夜,赵凤辞刚从河边盥洗归来,便见亲卫守在大帐前,满脸焦急神色。
“殿下,营外有杜陵府门客求见。”亲卫急声道,“那门客姓辛,自称是任郡守的心腹。他说有与闻大人相关的要事,要马上与殿下禀报。”
赵凤辞凝眉:“搜一遍他的身,若无逾常之处,直接带我帐中来。”
少倾,一名身形瘦削的青年便被亲卫带入了帐中。此人样貌平平无奇,却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刚见到五殿下,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半夜擅闯军营,所为何事?”赵凤辞盯着地上的人。
“殿下,若不是关乎巡抚大人安危之事,小的万万不敢叨扰殿下啊!”辛衡匆忙道,“小的乃杜陵府上幕僚,前几日从任大人处得知了一些与巡抚大人有关的机密之事,小的觉得兹事体大,便速来军中禀报殿下。”
辛衡将任季之谋源源本本说了一遍,赵凤辞听到最后,已是面色阴沉,眼中浮出凛然杀意。
他手指微微一蜷,胸口传来一丝灼热之感,想必是方才动了怒气,焚心丸又开始作妖了。
“你说,任季要在明日荫城开舶大典上,对闻雪朝动手?”
帐中气氛令辛衡背后发凉,他低垂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言。
他听到五殿下正缓步朝自己走来,军靴停在自己跟前,不动了。
辛衡微微抬头,只见五殿下腰间的利刃已经出鞘,锋利的剑尖抵在自己颈前。
“请将不如激将,我如何确保,你不是任季派来的细作?”赵凤辞问。
辛衡齿间打颤:“殿下,小的愿以人头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