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该如何与赵凤辞说起,只能含糊其辞道:“五殿下,夜晚风凉,我们先进屋吧。”
没想到赵凤辞盯着主院看了半晌,站在原地未动:“阳大夫为何一直在哭喊?”
闻雪朝摸了摸鼻尖:“或许他二人在切磋武艺?”
赵凤辞幽幽道:“赵焱晟与阳疏月皆不会武。”
闻雪朝支支吾吾:“他俩许是醉了酒,在屋内胡言乱语,耍酒疯罢了。”他实在编不下去,只能仓皇避开赵凤辞的视线,先推门进了屋。
赵凤辞注视着闻雪朝落荒而逃的背影,眸中浮起一丝笑意。
鸡鸣报晓声清圆,闻雪朝皱了皱眉,梦中喃喃自语了一番,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别院内厢房七进七出,都是上好的软榻。闻雪朝近日奔波,终于能在安乐乡里偃意一番,于是昨夜酣然入梦,睡得十分香甜。
闻雪朝听到窗外又传来一声鸡鸣,几只鸟雀跃上了柳梢头,莺叫声婉转动听。他打了几个哈欠,正欲起身,却听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天光还未大亮,赵凤辞为何起得那么早?
他听见赵凤辞正朝着回廊尽头处走来,心念流转,又躺回了榻上。
屋外传来一阵叩门声,来人在门口等了半晌,见无人应自己,便轻轻推开了厢门。
赵凤辞缓步走入房中,厚重的纱幔挡住了榻上人的身影。他点燃了浅盥中的烛灯,闻雪朝的厢房便亮堂起来了。
他挑开垂帘,低下头细看榻上的身影。榻上人睡得正酣,侧卧在罗汉榻上,鬓边发丝垂落枕侧,颈间绛红线落,眉眼尽是柔和。
这世道虽乌烟瘴气,但这人是一尘不染的。
赵凤辞朝闻雪朝伸出了手,还未碰到他的侧颊,指尖微微一颤,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