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个不屑于遮掩之人,将心比心,她也知道韩侍郎的顾虑,所以,她将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兴许韩侍郎会觉得哀家偏心,只是在这件事儿上,哀家不得不偏。否则,郑家的声望,乃至郑家女儿的婚姻事,都会因此受损。哀家知道韩侍郎是怕十七往后在甘露殿受委屈。不若这样,先让小十七在甘露殿再住一段时间,一年后等他稍大一些,若他不愿在甘露殿住,再另换住所。此间,若是贤妃与十八皇子再犯错处,不论大小,哀家立马就给小十七另择住处,且必定严惩贤妃,如何?”
太后娘娘问得诚恳,她光明磊落一辈子,恪守宫规一辈子,她不能放任临老了,还让人给郑家抹黑。
太后都如此保证了,韩侍郎也实在不好再步步紧逼。
太后又看向赵元邑,和蔼道:“小十七觉得呢?”
“我听先生的。”赵元邑紧紧地盯着自家先生。
太后又将目光落到了韩侍郎身上。
韩侍郎不得不点了一下头:“姑且先以一年为期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贤妃再敢欺辱十七皇子,那……”
“不必韩大人再提,哀家必定要她好看!”太后接得干脆利落。
说完,太后转向贤妃,厉声呵斥:“如今这事儿哀家将你说合了,往后如何,还得看你自个儿的觉悟,细心待着十七皇子,容不得犯一点儿错,可知道了?”
贤妃当真是憋屈极了。可如今的形式,她还不得不老实地回了一句“好”。
在太后与皇上跟前,贤妃不得不低头,她忍下之后,还兀自走到赵元邑边上,说得小意温柔:“这回的事,应当是元祚听到那些太监嚼舌根,才学了两句,以为是本宫说的。都是误会,我回去之后,定会好生责罚他的。十七殿下莫怕,往后在甘露殿,再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赵元邑赶紧点头:“我知道了,多谢贤妃娘娘。”
贤妃还想摸了摸他的头,结果赵元邑不由自主地往后一躲。
韩侍郎冷着脸,挺身挡在了前头。
太后扶额,嫌丢人:“将贤妃请回甘露殿吧,这三个月,贤妃你就好好思过吧。”
都在看着,贤妃只觉得自己这张脸都被丢尽了。留着也是受辱,还不如离开。只是踏出大殿之后,贤妃仿佛听到皇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