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折磨他,只不过就是要了他的性命罢了。”赵元邑说得风轻云淡。
系统却呆住了,不成,它今儿非得把这人给掰正了:“惩罚别人有很多手段,可谋害了别人的性命,你就彻底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一个施暴者。你可以选择等你有了实力,再光明正大地对付他,这比你背地里使这些龌龊手段,岂不是要正派许多?做人做事,总要无愧于道义,无愧于心吧?”
“可是,我确实无愧于心啊。”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么做了,“这宫里,本来也没有什么仁善可言,更没有什么正义可言。既然没有正义,我这么做,不就是替天行道么?”
合着他还觉得自己做对了,系统无语:“坏人也是人,更可况他做的事儿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若是无论轻重,都下了死刑,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受害者的。”
赵元邑冷漠:“可是贤妃他们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所以,这就是跟贤妃他们同流合污的理由?”
赵元邑微怔。
轻飘飘的一句,却极重地叩在他心尖上。系统之前那些长篇大论,都比不上这一句话来得猛烈。
赵元邑没有话回系统了,因为他隐约意识到系统哪怕前面鬼话连篇,可最后一句话好像没错。可他一时间又不能接受系统要救李福的意图,因此道:“你要救就去救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赵元邑可以撒手不管,系统却不能不闻不问。
在赵元邑看来,李福死不死没什么,可在系统看来,这问题就大了去了。李福死了,赵元邑就成了刽子手。这是他杀得第一个人,当杀人没有了心理负担,不懂分辨对错是非的话,那他往后还会杀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无数个。这个头,必须给掐灭了。
系统磨了磨爪子,愤愤离开。
半晌后,赵元邑悄悄走到窗前,他踮着脚尖朝外头看了一眼。见系统果真是朝着李福的屋子里去了,不免嗤笑一声。
这蠢猫,倒是还挺心善。
它去救他的,赵元邑倒是一点都没管,直接擦洗一下就躺下睡了。明儿早上,他还得去资善堂读书呢,养足了精神,才能去好好读书!赵元邑爬上了床,盖上自己有些发霉的被子,轻轻闭上眼睛。
他本来想睡个好觉的,只是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纷乱复杂,一会儿想到躺在床上的李福,一会儿想到被拖下去的那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