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澈入眼这幅场景,立时放轻呼息,琏瑚要上前叫人,被他抵唇“嘘”了一声。
他注视着吉祥睡颜,轻问琏瑚:“姑娘一日都在这里?”
琏瑚回道:“是,姑娘说要为第二场多做准备。”
穆澈目光落在吉祥缠着绷带的手腕上,目光曳曳欲落,将外袍脱下罩在女子身上,不防惊醒了她。
吉祥迷糊道声:“良朝,雨停了吗?”
穆澈顺势抱起她,在玉螓落下一吻,“停了,抱你回房去睡。”
“十一公子的事怎样?”吉祥没完全醒,本能把脸窝进温热的胸膛,声音哝哝的。
穆澈脚步微顿,继而将温软的身子揽得更紧,“姑娘,我娶你回家不是担承这些事的,只放心便是,其余一概不要你费心。”
“我要赢的。”吉祥不知听真没有,自顾自阖眼喃喃:“第二场,我一定要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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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茗战第二场,依旧在鹤心楼举行。有了第一局的胜利,这一回前来观战的百姓多了一倍不止,熙攘摩攧,直将南北街头巷尾堵死。
有心人发现此日楼头茶望为澄黄旗锦,上头四个绣金大字,正是天子亲书。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底下人更是奔走欢呼,激扬不已。
“帝命所临。”富春阁中公子隽逸,微微露出一笑,“父皇对这场茗战当真重视了得。”
二皇子呷茶瞅了玙亲王一眼,“这还用说?”
两人心照不宣,圣上对茗战重视不言可知,难得的是出了雍王这桩事,圣上依然御笔亲书以示嘉勉,无疑是给穆氏二府最大的一颗宽心丸。
玙亲王含笑偏头,状若不经意道:“小弟之前却未曾听说父皇召五哥入京。”
二皇子垂目钩唇:“谁知道呢。”
鹤心楼顶,吉祥与廖秀蝉依上一局的位置相对坐定。廖秀蝉先失一局,面无一丝悒郁神色,反而关心起对手:“你的脸色看来不大好啊。”
这段时日穆澈不停歇地出府,吉祥为穆老夫人的病情与十一结果担心,又要为茶比准备,心力勉强,不足之色便在面上显了出来。不过她神气从容,不慌不忙道:“多谢关心,希望先生休息好了,毕竟此阵,不容有失呢。”
羊舌鲤在廖秀蝉身后暗嗤一声,后者终究有些宗师气度,翻掌作一茶势:“那么第二阵,请姑娘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