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在裴敛府中喝下了那杯春茶,消耗了极大的肉体能量,以至于澹台无离本该愈合的伤,到现在都迟迟未曾愈合,还隐约有红肿扩大的趋势。
若是先前精力旺盛的时候,澹台无离还能不管,只是这几日夜间接连大雾,空气湿冷,惹得他伤口一阵阵隐隐作痛,已经让他日常生活都有些困扰。
所以现在趁楚蔚跟裴敛都不在,澹台无离就有时机上药了。
脱下了外裳和里衣,澹台无离微微侧过身体,对向了殿中那柄悬着的铜镜上。
此时他伸手轻轻拨开肩上的霜发,便露出了洁白如玉却伤痕累累的脊背。
细密的红痕遍布在雪白的肌肤上,带着一丝丝灼伤的痕迹,有些地方还在微微渗血。
澹台无离薄唇微微抿紧,先用蘸了清水的帕子将伤处都清洗了一遍,再用素白的指尖挑了药膏,一点点蘸着抹上去。
药膏清凉滋润,抹上去之后很快便缓解了澹台无离的疼痛,但他心中清楚,这也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好起来,必须把身体慢慢养好才行。
只是……以他余下的时日来看,也来不及养了。
澹台无离一边上药一边静静放空。
忽然,窗外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澹台无离清眸一凛,瞬间拉过外裳披好,信手一个棋子便弹了出去。
“谁?!”
一声熟悉的闷哼从窗户底下传来,澹台无离微微一怔,便看到楚蔚委委屈屈地推开窗缝,探出一双眼睛:“师尊,是我……”
澹台无离:?
澹台无离不动声色地拢了衣襟,淡淡道:“你不同若卿叙旧,来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