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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谨行的右臂被白布包扎好,他无声地看向沈青鸾,眼中酝酿着如暴雨欲来的压抑乌云。

“七皇子,你早是他人弃子了。”沈青鸾轻描淡写地道,“但却是——我心中的东宫之主,可以问鼎九五,登峰造极。”

对面没有生息,像是沉而默然的深渊之底,透出一丝令人窒息的压抑。

“殿下自己考虑吧,时机难得。”沈青鸾将手中这杯快要凉透的茶水放下,向一侧招了招手,对贺青洲道,“过来。”

男子面色发白,显然惊吓得不轻。他看上去很惧怕,可又说不清是在惧怕什么,乖顺地走到沈青鸾身侧,有些不安地覆盖住她放下杯盏的手背。

沈青鸾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看了他一眼,目光触及到这张脸,寄托于此的情丝突然有些难以抑制,勾出一股莫名地思念来。

这不是忘却情爱的奇药。

是折磨煎熬,让人无端相思的情毒。

沈青鸾如此想到,从他面容轮廓间似是看到了另一个人,她抬手摩挲了一下对方的眼角,却在触及眼神时骤然反应过来。

这不是郑玄,也不能做郑玄的替代品。

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的景王大人、扫荡千军战无不胜的神武军大将军,在此刻竟也有那些因情而生的缠绵痛楚。

她甘心交出软肋,宁为他跌进红尘,做一个有痛觉的人。

这种微妙的变化似乎被贺青洲察觉到了,他垂下眼,神情有些落落寡合。也只有这种时候,他和郑玄才是最像的。

这具躯壳,仿佛只能在月色与雪色之间,才能从孤冷疏清里酿出第三种绝色。

正待此刻,南霜撩账进入,将手中拎着的刺客尸体扔到地面上,浑身寒气混杂血气地半跪复命。

“主儿,人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