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赌的是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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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来往船只众多,水路堵塞得厉害,行了好久方才去到开阔的地方。
沈黛被戚展白抱上船后,就推开他,自己去了船头。柔软的雪腮鼓鼓涨涨镶在两颊,像一只吃饱了的松鼠。
戚展白笑了笑,走过去。
沈黛不想理他,转身要换个地方。
戚展白抢先一步,双手架在她身旁两侧的阑干上,将她围困在自己和围栏中间。
沈黛扭头看左边,他便将头伸到左边;沈黛看右边,他也跟着调头,脸上始终含着和煦的笑,像涣漫在水面上的清透月光。
沈黛没多久便败下阵来,却还是有些气,哼哼唧唧展臂抱住他,仰面,下巴抵着他胸膛,清润的幼鹿眼直直望着他,还带着点委屈和担忧,“你方才当真没有动心?”
西凉的姑娘开放,她是知道的,可亲眼见识到的时候,还是深深被震撼住了。再看底下那群男人,哼,当真个顶个虚伪!之前都是一副齐楚君子的端方模样,给点考验就立马原形毕露。
恶心!
“这也分人。”戚展白唇角含着一点笑,坦荡地望住她。
这是在说,他和那帮臭男人不一样?
这话听着就顺耳多了。
沈黛翘着嘴角哼了哼,故意装傻,想追问他属于那种人,冷不丁听他凑到自己耳边,狭长的凤眼挑起一抹罕见的矜骄,似笑非笑道:“若是昭昭扮成那样,不待三催四请,我就已主动缴枪投降了。”
沈黛:“......”
原来分人指的是怎么个分人吗?还缴枪投降,怎么听都有种奇妙的味道......
沈黛面颊飞起一片红,捂着脸一顿跺足娇嗔,“你、你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戚展白笑得胸膛闷闷发震,将她拥入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也煞有介事地感叹了声,“我也奇怪来着。”
这是实话。
适才瞟见宇文沁这般打扮,他的确没生出什么绮念,甚至都没兴趣多看一眼。可若是将那张脸想成她的......
光只是一个念头,他身上便控制不住涌起一股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