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展白心领神会地展了眉,合眸要再亲,却被她一根柔若无骨的玉指轻轻挡了回来。
他诧异地睁开眼,就见小丫头飞扬着眉眼,得意道:“王爷弄疼我了,当罚!就罚王爷不准再亲,除非我点头,否则……”妙目一转,颠倒众生,不费吹灰之力,“否则王爷以后都休想再亲昭昭,如何?”
戚展白敛了眉,拉长着一张脸,不置可否,一看就是不愿意。
沈黛踮足在他深蹙的眉心上印了一吻,摇着他手撒娇:“好不好嘛,王爷?”眼珠子转了转,又改了口,“展白哥哥?”
一声声娇滴滴的嗓音,直把人的心都喊化了。
戚展白轻嗤了声,到底还是点了头。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他从来都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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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里岁月悠长,流光仿佛都不会在这逗留。
因沈知确早已打点好,外间的府兵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白日出门登高远望,携着晚霞归来洗手共做羹汤,夜里则坐在秋千架上赏星星。
没有流言蜚语,没有军务滋扰,“幽禁”的小日子过得,竟比在京中还自在逍遥。
舒坦日子过多了,总有人上门找事。
院子里的秋千架因年岁过久,有些不稳,两人准备翻修。戚展白蹲在院子里忙活,沈黛领着春纤和春信,出门寻有用的木材,各自打趣地正当热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昭昭这是在做什么?”
那旖旎的声调,沈黛不用回头看也知是苏元良,好心情顿时毁了大半,她也懒怠搭理,领着两个丫鬟转身便走。
苏元良抢先上前一步,抱走她怀里的木头,抬袖擦了把额角的汗,笑得格外殷情,“向家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放心,我已同指挥使打过招呼,绝不会放过那向榆。”
堂堂二皇子,天潢贵胄,为一个姑娘大老远跑山上受罪,还一心一意为她出气。若换做别人,早感动得以身相许了。
沈黛却只轻慢地吊了下眉梢,“不劳二殿下费心,即便没有您,姑母、爹爹,还有王爷,他们也已经帮我出了这口气。二殿下若有事寻我,直说便是,这般事后诸葛亮、抢人家风头的做派,可委实不配您这尊贵的身份。”
苏元良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想献殷情是真,有事寻她也是真。
这几日,他的确是常往北镇抚司跑,倒不是为了沈黛,而是为了自己。也不知怎的,最近他手底下得力的人手,无论明的还是暗的,都接连遭设计,一个两个全进了昭狱。
他气急败坏去问缘故,可那指挥使却一直在跟他打太极。若说身后没人指使,他是一万个不相信,隐约也能猜到是谁。